六年级毕业班每天延,学生自己想办法借书上课。本学期的课本就要上完,最后一学期的课本也准备就绪。
为了检验和考察了解学生学习情况,教师带课情况,校长先把毕业班每个老师的课听了一遍。刘艳的课讲得不错,整体水平要比乡下老师强多了。为了掌握学生的情况,六年级进行了一次年级统考,整个成绩层次不齐,个别学生成绩实在太差,如果让毕业势必影响学校的整个成绩,那一鸣惊人的效果就不会显现。教育局来通知,要求上报毕业生名单。
怎办,如实报上,平均成绩肯定不高。随后一想,提高成绩有个过程,把不好的学生打到下一级,势必影响下一级的成绩,学生和家长可能还有意见,传到教育局和社会上影响不好,会说新校长为了提高成绩不择手段。就这样吧,成绩比去年有所提高就达到目的了。明年或者后年一定要争到第一,否则自己就不好在这儿立足下去,或者高就升迁。
李军让教导处如实把六年级学生名单报上去,为此又召开了全体教师工作会议,在会上他全面阐述了自己的老实工作,抓好基础,把工作做扎实的思路。
下午饭后,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光临,出得门来,学校大门锁着。张会武压水房的火,把石炭用铁锨送进去,又用炉灰盖上去,不让炭过分燃烧,以维持到明天不熄,省得再燃火,浪费时间。明天一捅就可继续燃烧,又烧了水,保证明天一早就有热水,这是长时间烧水得出的经验,也是多快好省的好方法。
张会武见校长站在门口,有话没话地找话说,因为他觉得不说话会冷落了所有在场的人,说话才显得亲热,拉近关系。如果不说话,对方会觉得你在恼着他,所以他给人的印象是很随和,人很好,没有架子,人缘好。他看着校长,说:“物价又涨了,面粉一袋涨了三块钱,工资还没有涨,物价倒先涨了。”
校长好像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现在物价已经不能威胁他的心理了,他完全可以承受得起。他嗯了一声,说:“要涨涨吧,能干的事就是好好挣钱,钱是最伟大的。”说着向厕所方向走去。
快到厕所,上面下来那个居民家的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因为男教工厕所里尴尬的一幕而脸红不自然,反而看着校长,像要看出什么来似的。校长见这个女人如此的看着自己,也不难为情,看着要上厕所的女人。
李军从厕所里出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再见那个居民女人。走上上院,六年级办公室还挂着门帘,他以为老师们走时没有摘门帘,揭起一看,门没有锁,推开门,刘艳正坐在办公桌上写教案。
刘艳见是校长,脸色马上红了,不觉得有些羞涩。
李军心里一阵窃喜,嘴上却说:“啊呀,你还不回去,栗新异又等你了。”
刘艳红着脸,笑着说:“等你哩,你怎才来!”
李军笑了,说:“真的!”说着走到跟前,裤裆里那东西像一座峰似的突出出来。
刘艳不由得看了一下那隆起的裤裆,圪眯地笑了,心想男人们就好那一口,随时随地就存心不良。收回目光,就又写自己的教案。
李军坐在最近的一张办公桌的椅子上,看着侧身的刘艳。
刘艳好像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不时侧脸看一下校长,脸红得像猪肝似的,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发慌,手发抖,不能再写教案了。”
李军说:“不能写就不要写了,咱们拉拉话。”
刘艳说:“不写你不让,写不好你批评,话由你说,事由你做,规定都由你定,不按你的来还能行?”
李军说:“你写好了,你准备充分了,我再找时间检查,你的教案一定会获得好评的;如果没有写好,没有超课时,我就不检查,完全以你的节奏来,怎样?”
刘艳说:“真的?那我就不着急了,早知如此我就该早回去了。”
李军说:“你不是在等我吗?你有什么事?”
刘艳说:“想叫你看看我多认真,评优评先进该有我的份吧!”
李军说:“啊呀,那是什么,我说你先进就是先进,说你落后就是落后,说你不行,行也是不行,说你行,不行也行。”
刘艳好奇了,说:“啊呀,不理解,怎个叫你不行,行也是不行,说你行,不行也行。”
李军说:“这就叫做实用主义,一切以领导为中心,以学校工作为中心。需要你,就要为你创造条件,为你树立威信,寻找你的发光点,把它放大,把它上纲上线。不需要你的时候,不提你,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你再怎样表现也是徒劳的。”
刘艳听了觉得很可怕,这哪里叫做工作,这是纯粹的个人喜好,完全的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的自私自利。但又觉得不能点破,让校长难堪。想了一下,说:“那就要紧跟校长,校长说几乎就是几乎,错也是对,对更是对。”
李军说:“要树立权威,就得这样,不然工作难以展开,工作无法推进。我相信一言堂,相信个人魅力,相信一个人的作用,不了怎叫领导决定单位的面貌。”
刘艳有些惊讶,惊讶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理论和见解,这些理论和见解是不是有些荒唐。她想反驳,但人家是校长,正是眼下这个学校的主政,岂不是制造不愉快!而自己还想进步,想评上职称,想评上先进,和领导较劲,只能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