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片刻进入了内窥之中。
他先来到今天被小姑娘打的位置,发现自己的胸廓内壁上有一个清晰的小手印,五指模糊但是纤长,手掌部分的印痕处毛细血管有多处破裂,造成一片淤血。
他感觉到了疼痛,一走神被推出了内窥。
黑蛋不甘心的定了定神,又一次进入内窥。看着自己被打到的肺部也有一大片瘀血,又因为一疼被推出了内窥。
如此反复几次,他就可以在看到伤口的情况下,忘记疼痛感了。
向自己肺部里面看的时候,发现瘀血的位置被打出了一些积水。
黑蛋自怜的想摸摸自己的肺部,意识却一穿而过,来到了心脏了。
他看到自己的心脏上布满了大小血管,从血液流动的方向上可以分出来哪个是动脉哪个是静脉,很是有趣。
黑蛋像个进入糖果糕点店的穷孩子一样,只能看吃不到,看着自己的各处器官都在正常的工作,却摸不到,看了一会儿,也就无聊了。
他想,应该去看看自己的断骨了,他先来到了手臂处。
发现自己的两根骨头都被尺挠钉给别断了,一根骨头分成了四节,目前都已按错位的状态长上了,看来要接好还要再打断一次。
他心道,好在兽化时没有疼痛感,不然自己不是要再被自己上一次刑。
他又来的到了膝盖这里,惊讶的发现膝盖这里的结构自己根本不可能复原,太复杂了。两边膝盖都遭到了破坏,他连个参照都没有。
他试着动了一下膝盖,发现膝盖上的韧带有断的,有新长的,有粘在骨头上的,所以行动十分不便。
正常的膝盖什么样子,自己根本不知道啊!难道要杀个人来看?不然等朱屠户杀猪时看看猪的膝盖?看前腿还是看后腿呢?
他又想到,能不能按《公输般记》上的结构图改造一下自己的膝盖呢,上面有个上发条的自跳青蛙,还有可以自己行走的木马,都挺有趣的,那是不是会让自己跳的更高,跑的更快呢?恩,这个路子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他有些困了,从内窥中退了出来,听听小姑娘的声音,好像睡的很沉,自己闭上眼打坐着睡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肥妇就在外面叫道:“怎么早饭也不做的!小姑娘!小姑娘!”
说着,便走了进来,见到两人都在各自睡觉,撇嘴啐道:“哎哟,还装模做样分开睡的啊,我呸。快去做早饭,他们还要进城呢!”
小姑娘却在惊恐中坐了起来,拉着衣服领子向肥妇问道:“你是谁?这是哪?”
给肥妇问的一愣,她眼一斜,嘴一瘪,说道:“你搞什么?又开始装傻啦,我十几天的粮食都喂给猪啦!快去做早饭。”
黑蛋被这肥妇的尖嗓门吵醒了,揉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对小姑娘答道:“我是黑蛋,这是里朱屠户家啊。”
小姑娘继续惊恐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这回真给黑蛋和肥妇问傻了,两人对视一眼,冲着小姑娘皱起眉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黑蛋轻轻的问道:“你真不记得了吗?我们在朱屠户家里,这是她的老婆。”
小姑娘摇摇头问道:“朱屠户?是人名吗?好怪的名字。”
肥妇回想当初从河里捡到她的样子,也是这样痴痴傻傻的,试探性的问道:“你昨天吃的什么还记得不?”
小姑娘还是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肥妇用指尖,抓了抓自己稀疏的头发,哎了一声,说道:“真是麻烦,我先去做饭,你给她讲讲吧,我想她又失忆了。我真是苦命啊!要养你们两个废物。”
黑蛋爬下木箱,爬到小姑娘床前,坐起来依旧轻声的问道:“前天你追猪的时候,将我背回了这里,你对我讲,你忘记了自己的家人和身世,他们叫你小姑娘,他们两个总欺负你,让你干许多的活,你还会武功,这些你都忘了吗?”
尉迟玥害怕的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脑袋哭道:“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父母都很爱我,我住在一座很大的房子里。呜呜。。。”
黑蛋脑袋嗡的一下子想起来,那个自称神仙老头说的话:“我便让你见识一下,这个女人的恨有多恐怖。”
每次失忆醒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父母是谁,身边的人都是谁,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醒来遇到善良的人,无论怎么温暖她的心,她都会一觉醒来忘记,渐渐的她身边的人都会失去耐心,离她远去,让她体会到离别与抛弃之痛。难道她是被亲人抛弃的么?
醒来遇到如朱屠户夫妻那般恶毒的人,只会利用她,欺骗她,欺负她。她自己会武功也不记得,怎么能保护自己?让她常常体会虐待之苦。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失忆,将这些磨难都回想起来,真的会恨得很恐怖啊!
想到这里,夏一诺不禁开始相信那个老神仙的话,但是,更多的还是对这小姑娘的怜悯。
看着她缩在墙角,委屈的哭着,一片片红斑掩盖了她美丽的脸旁,想到自己与她这几日的点点滴滴,夏一诺也难受起来。
让夏一诺最难过的莫过于,她与自己那种如前世相识的感觉,只过这一夜就消逝不见了。
打起精神,他对小姑娘耐心的说道:“我们都叫你小姑娘,我现在是个乞丐,每天要和朱屠户进城要饭,你在这里要每天喂猪扫圈。如果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