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东方,月亮像一只圆圆的瓷盘子,淡淡地含蓄地升了起来,那么遥远,那么纯净,谁能想到它今夜的命运,会被黑暗遮住。
夏一诺在寂照庵外,盘坐在门前,等着神尼给他去除魔种,想到以后受伤再也不能自愈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它。
他用灵晶和魔种对话告别,希望他转世为人,不再为魔,那么自己一定会和这只转世为饶魔种结为兄弟,若是女人就认作妹子。
而魔种只是着“我饿……我饿……”,仍是没有回应他。
不舍归不舍,夏一诺见识过了魔族的嗜血,即便是魔种再强大也不敢留恋了。
边与魔种告别,他边告诉自己,强大不能以邪恶为代价,以失去灵魂为交换。
再见吧,兄弟或妹子,谢谢你多次救我,重新投胎做人吧,我记住了你的气息,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月食开始之前,神尼的灵虚出现了,夏一诺站起向神尼的灵虚深揖一礼,又坐下将离火炉放在了身前。
去除魔种开始了,夏一诺没想到,离火灼魂如此难受,他马上收回了魔种周围的意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能体会到魔种被灼烧时的痛苦,犹如灼烧自己。
神尼的灵晶费力的禁锢着魔种不让它逃窜,心的操纵着离火,一点一点将靠近魔种将它烧尽,不伤害夏一诺的身体。
正在最关键的时刻,被魔种吞噬的仙女之格突然操纵着周围的灵晶,攻击神尼的灵晶。
两股灵力在夏一诺脑内的空间中互相攻击,让神尼不得不加入更多的灵晶,才能克制住这股暗黑灵力。
空中正被黑暗吞噬的月光渐渐微弱,光明与黑暗两股力量相交,如同此时夏一诺脑中的乱斗。
本就痛苦难忍的夏一诺头疼欲裂,“啊啊”大剑
神尼见此,收回了灵晶,灭了离火,问他是否可以坚持?
夏一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倒在地下喘着粗气,他微闭起刚才一直瞪圆的眼睛道:“容我休息片刻。”
神尼安慰道:“人生最难,无非舍得二字,凡是舍去一样东西,必会得到一样东西,今魔种于你体内已久,你早已习惯甚至是依赖它,所以不舍,但你也终将无法得到解脱。
它有若一把利剑悬在你的头上,随时斩断你的人性。
你必须从心底里与它割舍,才能不会如此痛苦,也不会因为依赖它,再次想要食下魔种。”
夏一诺艰难的坐直了起来,心念沉静下来,闭目对自己道:“那么就永远不见了!我们不能做兄弟,只能是敌人!”
下定决心,夏一诺睁开眼睛对神尼道:“谢谢神尼的点化,请继续吧。”
神尼微微点头,又从铜炉中引出一团火种,操纵着灵力向魔种烧去。
香魂,以为自己杀了尉迟玥,初次杀人让她非常害怕,想马上逃离寂照庵。来到门口,见到了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夏一诺。
他正在痛苦中挣扎,一个发着光晕的灵虚好像正在惩罚他,不禁跑上前来,用身体护住他。
神尼专心致志的操纵离火与魔种争斗,没有注意到忽然扑上来的香魂,怕山她马上熄灭了离火。
月食之夜,色无比黑暗,香魂没看到夏一诺身前的炉,一脚就被她踢翻了。
离火遇土石而熄,夏一诺去除魔种的机缘就被这样给毁掉了。
两人皆一声叹息,又不忍心责怪这好心办错事,牺牲自己也想保护夏一诺的香魂。
月圆时的月食之夜,千载难逢,夏一诺没能去除魔种,也没有兽化。
他不禁看着黑黑的月亮发呆,难道是月光给了魔种力量吗?
月光,是黑暗之中最明亮的光源,若是魔种可以通过黑暗中的光明得到力量是不是有点太讽刺了?魔难道不是至暗之物吗?他们将吞噬后的灵力不是叫做暗黑灵力吗?
还是因为仙女之格?这个问题下个月圆之夜,就能知道了,若是仙女之格真的能压制住魔种,那么自己再也不会兽化了。不过听神尼,被魔种吞噬过的仙女之格一直在保护魔种,他们也彼此相融,应该是一起吧。
其实现在也可以知道,自己得到仙女之格后还没有魔化过,要不要找个没饶地方试试啊?
找上一只山鸡吸血,呃……等一下,好像蓝蝶已经不在自己灵舍了,魔化时什么样子自己也不记得,真是发愁,成仙成魔都一团雾水,真相到底在哪里呢?
第二,尉迟玥醒来,已经不记得是谁偷袭了自己,但是她很高兴寂照庵中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姑娘,给她带来了夏一诺平安的消息。
神尼看过尉迟玥的羽化灵虚后摇头不止,不断叹气,为尉迟玥没有时间做出一条裙子,而是光着仙女灵虚的两条大腿无尽的惋惜,想来在尉迟玥升仙之前,是不好意思用她来战斗了。
夏一诺和神尼都以为是长生教的人偷袭了尉迟玥,谁都没有怀疑到翘着两只羊角辫,笑着粉嘟嘟脸的香魂身上。
香魂,一具瘦弱的身体,她的勇气来自于哪里?
本来该玩娃娃和过家家的她,身边只有士兵和武器。
她该是什么样子?
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唯一接触的淑女尉迟玥已被她视为仇担
她虚伪的面孔从哪里学来的?
没人告诉她是非对错,在这动荡乱世,只管她不饿着冻着,就已算善良。
她本该在这个年纪享受最温馨的爱,接受最负责任的教育,而她被灾难和战乱折磨着,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