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一诺缩在被窝里,渐渐缓过暖和气儿,对小满说道:“就按昨天晚上的做,越多越好。”
小满愁道:“哪有那么多硫磺啊,那东西味道又大,怎么在宫里放。”
夏一诺一想也有道理,说道:“行,我去想办法,你先多作引火之物吧。到时至少要弄出十处火点来。”
夏一诺找到二哥,让他多买些硫磺,又捉了几只虱子放在尚江雪和尚戬的床上。
果然,在宫中开始了灭虫大扫除,满王宫全是硫磺味。
当天下午,夏一诺用两天半的时间跑回到龙江县,找到仇继飞,与他定在正月十五在燕尾津接人,后才去给尚王爷传旨,并在圣旨上加了一笔。
尚王爷拿到圣旨,看过一遍,看到二万雪狼兵,非常高兴,对夏一诺说道:“你入宫了?”
夏一诺坦然的说道:“是的,王爷有所不知,总堂为了向尚江雪堂主传命方便,命我进宫,安排给我一个机要局的差事,巧了,正好赶上向王爷传旨,我就主动要求前来。”
尚王爷点点说道:“总堂方面可有什么消息么?”
夏一诺道:“总堂那边没什么命令给王爷,只说要多加提防朱家谋反。”
尚王爷拧紧眉头,若有所思,夏一诺见到,将黄绅在朝堂之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教中在朱家安插的眼线说,朱家超募士兵,屯粮买马,打造攻城器械,意图不轨,此次君王与尚衍决斗,恐朱家趁乱谋反,还请王爷多加小心。”
正月十五当日。
天空飘起了雪花,人们顶着飞雪将王宫围的密不透风,就连王宫周围的房顶上都站满了人。
百姓们都知道,今日,两个王室的亲兄弟,一个当今君王,一个昔日王储,要在王宫的大殿顶上,决一死战。
日过偏东时,从城南,走进了一个孤单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白衣飘逸洒脱,一条白巾将头发简单的束起来,显得几分悠闲自得。
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斜着穿过左眼,用眼罩罩住,另一只眼睛却炯炯有神,显得信心满满。
一张白净帅气的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此时不再有一丝玩世不恭,显得坚毅自信。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走在宽宽的街道中,目不斜视,只盯着王宫大殿。
万人肃穆,寂静无声,唯有只饥饿的寒鸦,啼血讴鸣。
道路两旁的人都看着他,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仿佛也能猜到他今天的命运。
没有人为他鼓劲呐喊,没有人为他送上一句祝福。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雪狼国君王的亲哥哥尚衍,一个蠢人、笨人、傻瓜,一个注定的失败者,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将死之人。
顶着人们各种不解、疑惑、嘲笑的目光,尚衍大步走在熟悉的大街上。
向自己两年未归的家,走去。
他此时感觉,不像是去决斗,更像是回家,回到阔别两年的家,去见自己的亲人和爱人。
他心中瞬间释然了,摘掉眼罩,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两撇胡子又翘了起来。
人群在王宫的南门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尚衍穿行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熟悉的、陌生的、半熟不熟的、似曾相识的面孔,脑中滑过往昔的记忆碎片,他没有停下脚步,穿过南门,向宫内走去。
他的身后,跟上两队侍卫,宫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夏一诺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哥进到宫中,远远的小声祝福道:“大哥,你一定要赢啊!”便转身离开了。
尚衍走过百官之间的甬道。来到大殿前运起轻功,纵跃到大殿之上,站在正中,双手抱臂,面向南方,风轻轻吹起他的发丝,雪花落在他的肩上,他闭上眼睛,傲世孑立,等待着决战的到来。
大殿之前,百官翘首已待,等着君王尚戬的出现。
夏一诺先找到刑部莫过愚,假传圣旨道:“君王命你不准任何人靠近王宫,情急之下将雾凇江上的桥炸毁。不得有误。”
又找到户部黄绅假传圣旨道:“君王命你,速速准备二十匹辕马,还有一应拖拉用具,置于王宫北门,控制雾凇江上的桥。不得有误。”
最后找到朱家氏族老二,朱避诽道:“君王命朱避纯防务北城门,不可放一人出入,然后你再到北宫门处候旨,不得有误。”
三人本分别站在大殿之前看着尚衍,准备一睹这千载难得一见的两王夺位之战,却被突然传旨办事,不明所以。
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又不好直接找君王去问,也没怀疑这见过几回的吴公公,各自揣摩着圣意,马上去置办了。
以他们的想法来看,至尊的王位,用什么手段来维护,都不为过。
尚江雪,此时站在皇太后朱避尘的寝殿。
朱避尘瘫坐凤榻之中,难过的说道:“你叫我去看两个亲儿子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么?我不去。他们谁死,我都不忍心看到。”
尚江雪平静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去看看,万一两个一起死了,你谁也见不到了。”说完转身向门外而去。
三十年前,朱避尘曾经是雪狼国公认的第一美人。如今生过三个孩子,年过半百,身体发福,却也能遥想当时的风姿。
此时,她见到女儿这样对她,两个儿子又将以命相搏,回忆往事,眼中泪水徐徐而下,用手帕擦拭几下,准备还是去劝开他们。
抬眼一看,面前站着一耄耋老者。
与此同时。
尚戬,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