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一诺一个人望着树发呆。
小满从他边上经过,放下送煤炭的小车,擦了一把汗,脑袋凑到他肩膀上,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大神哥,看麻雀啊?”
夏一诺唔了一声,小满问道:“大神哥,可是又在悟什么神通啊?”
夏一诺望着一树叽叽喳喳的麻雀,问道:“你说天下最为难的事是什么?”
小满眨眨眼睛,说道:“为难?好像有很多吧,舍己为人之时为难吧,应该是忠孝难全之时最为难,也可能是为情为义为家国三难之时啊!”
夏一诺叹了口气,转头对他说道:“也许是我描述的不够准确,比如吧,你好不容易将要完成一个活儿,就在你马上要干完的时候,总管大人突然又给你加了一百多个活儿,你应该怎么办?”
小满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十分肯定的答道:“无它,只能踏踏实实,一个接一个的干,玩命干,总有一天都可以干完的!”
夏一诺愤怒的骂道:“干你的煤去吧!明明是,你只要接一个老婆回家,她却非要带上娘家一百多个姐妹!”说完甩开袖子,大步走开了。
小满站在原地,皱起眉头,挠挠大腿根,晃着头崇拜的说道:“大神哥就是大神哥,一个公公,居然有这。。。么。。。伟大的烦恼!”
夏一诺真的很烦恼,烦恼该如何救这么多女子,更烦恼救出后,该把她们安置到哪去!难道都娶回草原!
以后的几天,君王上朝的时候,也是值守间最轻松的时刻,夏一诺躲在尚江雪的院子墙上,远远眺望那未封顶的冰宫。君王下朝,他便和莫过愚研究机关术。
他在帮小姑娘想办法,争取让这冰宫早些建成。建成之后就不会再有冰女们受到伤害,也好让小姑娘打消带着一百多人一起逃离的念头。
可是几天里,只见她们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将冰块放到六丈多宽,十几丈长的宫顶上,更没能用几块冰在宫顶叠落成一个拱形。
她们在冰宫中间搭建的脚手架,都是木头拼起来的,架的过高会头重脚轻,更别说又站几十个人了,脚手架不堪重负倒塌在冰墙边上,冰块滑落好像又砸到人了。
从宫墙外,传来了一个老宫女尖刻的叫嚣声,和少女们委屈的哭喊声,让夏一诺的心揪了起来。
他也对这些不相识的飞龙国同胞产生了同情之心,这感觉让夏一诺的食量大减。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办法,但是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再站下去,就要散朝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路过御膳房,一股香气袭来,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早饭,他走向几丈外的膳伙房,想找些吃的给自己。
当他走进了膳伙房,发现房门口棚架上晾晒着许多冻豆腐。
他从伙房里要出一只馒头,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冻豆腐出神,终于他一拍脑门有了法子。
他兴奋的跑回机要局,准备一番,晚上好给小姑娘讲如何将冰块垒上宫顶的办法。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夜深人静,夏一诺又摸到了小姑娘住的厢房边,如何进去,不惹一众女人尖叫,又成了最大的难题。
没办法,用出离舍,先进去看看再说。
灵力进入厢房,只见十几个少女都围着火炕边哭泣,夏一诺飞近一看,只见炕上躺着一具被手帕蒙住脸的少女,边上还有一个人呻吟着:“好冷好冷”。
只听小姑娘哭道:“红梅姐,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三天死了六个人了,我们逃出去吧。”
那个叫香雪的,吊着胳膊也哭吼道:“我也受不了了,我们与其这样被折磨死,不如拼出去算了,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红梅头上受伤裹着纱布,幽怨的说道:“只怕是一个也出不去,全会死在这里,那宫门侍卫的刀剑又不是纸糊的,我们就算跑出了宫门,又如何出的了雪狼城,就算出得了雪狼城又如何生存下去。”
香雪悲愤的哭道:“我伺候了菊花三天三夜,生生看她烧死,杏花也快不行了。我不想看着姐妹们一个一个从眼前死去,我们今晚拿着冰刀冰铲一起杀出去!大家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少女们多得都是呼应,红梅见此,也露出了决绝的眼神,坚定的说道:“好吧,生死都是好姐妹,我去找其它几个组商量商量,大家拼了。”
夏一诺一看不好,马上将灵力飞回本体,跑到门口,将红梅推回屋中,刚想张嘴说话,只听香雪大喊道:“戳死这狗公公祭菊花!”
一片粉红的小拳头和几只冰铲就招呼了上来,夏一诺抱头喊道:“我是小姑娘她哥,别打,别打!”
小姑娘也喊道:“别打呀!”
听到喊声,无数小拳头才从夏一诺的头上背上渐渐离开,一只冰铲带着血丝,离开了夏一诺的后背。
还好,未经打磨的戳冰刀和冰铲不够锋利,没有给穿着棉衣的夏一诺造成太大伤害。
夏一诺捂着被打肿的脸,揉揉头上的包,委屈的说道:“小姑娘,你还能认出我吗?”
小姑娘走到夏一诺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说道:“能。不要怪姐妹们,我们真是快被逼得要死了。”
夏一诺转头看着怒火中烧的少女们,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家别急躁,都冷静,我想到上冰宫顶子的办法了,所以来冒险告诉大家。”
大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夏一诺说道:“大家别着急,我演示给大家看看,你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