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钧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小师傅,以后那个男子若是出现,你多注意他,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更不能让那个男子知道我来过这里,那人也许正是朝廷在找的钦犯。”
那小僧看到银子眼睛一亮,听说那人是朝廷钦犯时,立刻捂着自己的嘴,“施主,贫僧一定守口如瓶。”
齐彦钧叫了那个小僧之后,立刻就离开千佛塔了,在路上跟两个侍卫汇合。
“侯爷,山里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的人,而且属下看了整个山峰,只有这条路是直通山下,并没有其他小路了。”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另一个说,“属下也没发现有其他可疑的地方,而且这山中并无野兽。”
齐彦钧点了点头,“回去,你们到山下再去看看。”
“是。”两人立刻应是。
回到护国寺,唐欣怡还在厢房里休息,时间才刚刚过了响午,齐彦钧便在护国寺到处走着。
护国寺是景国初建时候就建造的,听说当时是因为有个得到高僧曾经算出景国先祖有成为皇帝的天命,先祖登基之后,下令建造护国寺,请了这位高僧当住持。
齐彦钧平日极少到护国寺来,他并不太迷信神佛之说,只是虽然不信,但还是有敬畏的,所以他无法想象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在佛祖的地方做那样的事情。
他迈步走进大殿,抬眸看着大殿中间的神像,佛珠眉目慈祥温和,隐隐透出神圣威严的气势,齐彦钧合什拜了一下,抬眼看到前面的往生灯。
魏湛……是大长公主的儿子,他记得应该是有两盏的,怎么只剩下一盏了?驸马的往生灯呢?
正在齐彦钧觉得疑惑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他似乎没想到殿中还有人,看到齐彦钧的时候怔了一下。
齐彦钧面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材依旧高大强壮,虽然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个人……齐彦钧心中生疑,眉眼看起来怎么有几分眼熟呢?可是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侯爷,夫人醒来了。”这时,有丫环过来找齐彦钧。
齐彦钧点了点头,“让夫人再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中年男子在听到那丫环叫齐彦钧侯爷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厉光,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这位年轻英俊的侯爷,大约能猜出他的身份。
“大师,魏驸马的往生灯呢?”齐彦钧没有理会那个中年男子,而是看向刚走过来的住持问道。
住持合手解释,“老衲见过镇国侯,驸马爷的往生灯被大长公主不甚打坏,大长公主道是逝者已矣,没有再为驸马爷重新点往生灯了。”
齐彦钧怔了怔,目光落在魏湛的往生灯上,他和魏湛小时候是挺要好的,如果魏湛没有死,如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大师,本侯想要给魏少爷添灯油。”齐彦钧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
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深深地打量他一眼。
住持大师拿来一个精巧的油壶,“侯爷,这是大长公主另外为魏少爷准备的灯油。”
齐彦钧轻轻点头,“本侯另外添一百两。”
住持大师念了一句佛号。
“镇国侯真是重情义念旧情。”中年男子看着齐彦钧沉声说道,
“你又如何知道本侯是重情义了?”齐彦钧抬眼看向那个中年男子,越发觉得他眼熟。
中年男子淡声说道,“我来找住持大师数次,唯见侯爷这般纪念一个死去十几年的人,难道不是重情义?”
“阁下是?”齐彦钧有心和对方交好,所以语气并不是十分冷淡,听他的口音,好像是京都人。
“在下只是个商人,姓魏名茂亭,正好在京都落脚,与住持大师有缘,便常来听他说佛理,今日见到镇国侯,才知百闻不如一见,侯爷比传言中更让人敬佩。”魏茂亭拱手一礼,目光温和地看着齐彦钧。
魏茂亭?齐彦钧确定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他试探地问道,“你知道这盏往生灯是何人的?”
“听住持大师提过。”魏茂亭说。
齐彦钧看向住持,见他微微颔首,便不再说什么,“本侯不打搅你跟住持大师了。”
魏茂亭虽然想跟齐彦钧交好,但也知道初次见面不宜太急切,便作揖一礼,“希望还有机会跟侯爷再次见面。”
“会有的!”齐彦钧淡淡一笑,他一定会查清楚这个魏茂亭的来历。
如果他就是跟太后在千佛塔的男人……齐彦钧眸色暗沉,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至少在查出所有真相之前,不能被知道。
……
……
齐彦钧回到家里之后就去了书房,他将刚刚在护国寺遇到的男子画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在千佛塔发现了那样的东西,又听小僧说这些天不曾有其他人去过千佛塔,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怀疑。
实际上,他真希望是他怀疑错了,只要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他后背已经冒出冷汗。
这个男人已经快五十岁了吧,京都还有谁认得他呢?
齐彦钧想到在后院养病的齐思德,这几个月来,齐思德虽然还不能起床,但是意识清楚,只是说话不太清楚而已。
对于这个父亲,齐彦钧如今能做的就是为他养老,多余的感情,他实在没有了,上个月,他已经将齐妍桐嫁出去了,远在景国的边疆,相信以后都不用再见到她了。
齐彦钧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