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一番插科打浑连消带打说得既像是她请的也不像她请的,最终也闹不明白这顿倒底是谁在请。坐也不是,不坐也尴尬,恨不得甩手就走,又舍不得多少年前吃过一回的大菜。
“吃你的吧,与小胡无关,她也是跟着我们打游击的。小狗崽子今儿打土豪带回来孝敬我们几老头的。
哎,李工,估计着有人知道你徒弟的本事,那些吊死鬼想方设法地要算计小狗崽子一回。倒是帮我们挡了不少火力,也不错。
既然小狗孝顺,赶着好吃的都把大菜打包带回来,我看过,一筷子都没动过,有这份心咱就不能寒了他的心。
老李、李工,这桌上就咱们三长辈,你们别一张嘴就开机关枪,平常我骂得够多了,今儿酒桌上还是要表扬一下的。
就当说醉话,知道啵!”
钟老头一本正经说胡话,似真心亦成假意,谁搞不清楚哪句是实那句是虚。
“钟老头,平常不是骂得挺舒服嘛。这会儿要被挖角知道人才的重要性了吧?开玩笑,又不看看谁徒弟,想当年我们在小伟这年齡不还在师傅拳头下数螺丝玩?”
李工怎么看捡着的便宜徒弟怎么舒服,按纳不住自豪,先行端着酒杯不管不顾地喝起来。
“知道,知道,少说话多吃菜,咱们还不如这几个徒弟明白,你看他们吃得满嘴油的。咱再不动筷子好菜可就没了,吃好喝好就行!
小胡啊,我就跟我徒孙叫了啊!你也不是外人,今儿可要把师傅师公们的酒倒好。
不错,真心不错!”
魔女急啊,这美丽的误会自己还不能去解释,只能让这误会继续误解下去。真要说一不字估计着这几老头就得翻脸,后边就没法合作了。已经在心里拿刀把苟伟割了几十回,死得不能再死了。
“师傅、厂长,胡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要不我罚酒三杯!”
“罚酒,这么好的酒就不要罚了。今儿你不要喝了,小字辈还没有上课的资格,倒酒,在师傅们面前你啊也只有倒酒的份。还有小胡也是一样。
待会儿表现好,师傅们再赏你一口!”
苟伟跟着钟良进了小包箱没口子道歉,提议一句就要认罚。钟老头不上当,这小子中午不知喝得东倒西歪这才多久一点酒气都没有,估计是个能喝的,要是找个借口就罚三杯,这点酒自己还能喝几滴。
对于钟老头把自己和魔女放在一起苟伟是兴奋中带着窃喜,魔女是恨恨中无言语。
“要不您坐,小狗崽子,你今儿请客,要不请上坐。
不坐啊,那师公我坐了啊!你们随意!”
厂长钟老头难得客气地开了句玩笑,毕竟玩笑就是玩笑,根本没有要与苟伟商量的意思也就是嘴上招呼屁股都没抬,又招呼着魔女坐下,对于其他人就随意地抖抖手。
魔女坐上去的时候刚好就剩下两个位置,只好被迫无奈地和卖身的家伙坐在一起。
“倒酒啊,没眼力见的。”
钟老头一砸筷子,苟伟飞也似的跑上前开酒倒酒,服务的专业程度得到了在座的师傅们一致好评!
“你小子,我看啊到哪里都能有饭吃。这倒酒啊,比咱们县招待所的服务员专业多了,你可以去做个领班了!”
“我做过服务员!”
钟老头开口评价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苟伟很不谦虚的回了一句,魔女再也忍不住了,掩着嘴使劲的笑!笑得桌上人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很好笑吗?笑点太低了吧?真是个傻媳妇!”
钟老头夹块鸡肉慢慢嚼,那鲜味冲撞着味蕾暖暖的润润的,半天才咽下去。盯着魔女看了一眼低头端酒与李工碰一下仰头喝了,那意思很明了,魔女笑场得给说法,要不就是徒孙媳妇也不行。
这信号魔女见得多,顾不得埋怨自己,赶紧救场补上。
“苟伟那时候欠着债,为了还债在一个酒吧里当服务员兼着职。
后来,我帮他还了,他就给我写了个卖身还债的无赖欠条。他无赖我也不实诚,想还债我也不收就是不给他欠条。
现在只还了一半的债呢!”
理解,魔女这么一说大家都理解,卖身还债嘛,理解。现在大家不理解的是这债倒底是怎么还的一半的债。
“还债好啊,这还一半债更好啊。理解,明白。”
师傅们一会儿望着小苟一会儿看着魔女,都不知道怎么接口。
“来来来,怪不得小胡说你们是冤家,真还是冤家哈。
小苟,现在我改叫你小伟了。你小子不错,工作生活都是强者,继续保持。
我赏你一杯酒,来,一起喝。小胡也一起,都不是外人!”
尴尬的误会,很深很尬。魔女这时候恨不得咬死苟伟,虽说酒桌上常有人和自己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自己也能坦然面对,可这回引火上身还真是尴尬。
苟伟也没有解释,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犯不着用个解释将事实带偏,喝酒,管他有意无意!
二十五与十八,相差着七岁,我用得着带个小弟弟吗?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头子是怎么样想的。
“女大三抱金砖,你们抱上两三块,那可是富贵一辈子,小子你偷着乐吧?”就想着你徒子徒孙乐,没考虑过另一个当事人乐不乐吗?
酒后第二日,魔女胡彬彬就被人指着,到哪里都没把她当外人,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又不能强硬地拉过人来解释,就当一回美丽的误会,离厂误会自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