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呜呜的吹,苟伟有点冷,忙紧了紧衣服,拎着那盆子猪骨头猪下水往宾馆走:“你走不走?这天太冷了,我得回去猫冬去!”
石橦跟在后边默默地走着,心里却一直盘算怎么说服自己这干弟弟。越盘算越气愤:混社会怎么就混成个混世魔王了呢,还专对内不对外。
气愤不已的石橦一把拦着苟伟:“去买点酒,被骂了这么久的狗连块骨头都舍不得丢啊?”
苟伟笑了:“这就对了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何况两兄弟难得一聚呢?不如意的事就不要提,喝酒才是人生大事。
明天我就要去省城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或许一年两年十年八年。算了,以后的事以后说吧,今天咱兄弟喝酒!”
苟伟蹿进路边店拎起几瓶最贵的酒示意保镖过去掏钱付帐,石橦又一次气着了:“你有病,有病就得治。你还能要点脸啵?”
苟伟拎着酒往宾馆里走:“我有病,前儿被你干爹打的,身上可没一块好肉。心里也有病了,痛啊?伤心死了!
要不是还有胡彬彬这念想,我前儿就削发为僧了!”
石橦跟着走,使着保镖守在大厅里:“你就贫吧?我看你这活崩乱跳的比谁都欢实,不像是挨打啊?干爹手劲不够啊!”
“不说这些了,反正挨打的功夫我是练出来了!”苟伟说得很无奈也很凄惨。
石橦一阵唏嘘,拎开瓶子拿个茶杯子倒上两杯,学着苟伟的样子把西装卷起来搬起块骨头啃起来。
“嗯,好吃!还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有味!”石橦边啃边举杯碰一下全倒到嘴里,“我们家里吃饭真没有意思,吃饭用挑吃菜用舔,没意思透了。可还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么做,要不会说咱家是土夫子没素质。也就混不到这些圈子里去,会受排挤的。”
苟伟突然发现与石橦喝酒不像小时候到坟头上偷酒喝那么痛快,挺没味的。碰一下一饮而尽:“这酒啊喝得挺没意思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挺不容易的。你家有我家有,你没有我有,这就是区别。
有的人有难念的经只能自己消化,有的人干脆不念将经甩给别人念。所以不念经的人都掌握着真理,念经的人用尽智慧也念不通。这就是区别。
咱们今儿只喝酒不谈其它,挺没意思的。我知道让你去劝你爹你干爹是为难你,既然这么难念的经还是让我自己来念吧,何必把自己搞得像掌握真理的大佬似的。”
石橦听话听音,虽是弯弯绕绕却能感觉得到其中的陌生。可今儿不把苟伟请过去帮忙,那摩托厂又去找谁呢?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的人了。
石橦只希望今天把苟伟灌醉将他带到沟里去,等他醒了不认也得认不去也得去:“喝酒。
我觉得吧你也不需要对你爹那么大的怨气,你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他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家长是要做主的,儿子的主当然也能做。你不听就打得你听,简单粗暴有效果。
你再想一想,如果你儿子娶一个大十多岁的女人都可以当你姐妹了,你会是什么感觉。
让你听话,用棍子教育你,那只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好不好。想想你从小被老师打过多少回,难道老师也是害你的?干爹要害你吗?”
苟伟又灌一杯,很认同石橦的说法:“对啊,这是生活在两个世界和时代的两代人,生活得近伤得深距离远。
哎,干妈好像比干爹要大七八岁哈。为什么干爹也反对呢?对你妈有意见想娶个小干妈回来啊!”
“你混蛋,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不会就闭嘴喝酒。”石橦越来越觉得苟伟变坏了,从头到脚都流浓。
苟伟挨骂也不生气,更不会当回事,端起杯子又喝干了:“我说哥啊,不要想着把我灌醉。哪怕是混酒我也不会醉,就是你倒下我也不会的。”
石橦见苟伟看破他的想法更是气得暴跳:“你就不能傻一点吗?你就不能好好地沟通吗?非要弄得亲不亲仇不仇的,好看吗?
干爹家的厂子有困难你不去帮你帮别人,你有难了要卖厂子不找自己家人找干爹的仇人,你还有一点点亲情恩情在里边吗?”
苟伟端起酒杯朝石橦虚敬了一回:“哈哈,发急啦!很多相爱相杀的事你不懂,就是懂你也会装不懂。
想想我真要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为什么又会这两年挨了这么多次打呢?最让我伤心的是,我刚到家迎接的是一顿棒子。
我这人吧是听话,也懦弱,但兔子急了也会跑啊!
我觉得吧与你爹就不能谈利了,要说利,他给我读书的钱我还了。咱们只能谈情,谈谈亲情就可以了。你说是吧?
当然,要谈利可以,换种方法。”
石橦听懂了,苟伟这是要他爹低头,也是要他爹保证不干涉他与胡彬彬的事。石橦问过,他爹就一句话:“现在这家伙就抑不住了,要是再有个背景深厚的岳家做支撑那不得上天。天下财富是有数的,咱们村能出一个石家就行了,至于别家还是不要出现了!”
石橦不想与苟伟扯太多,还是想从兄弟亲情上做做文章:“小伟,未来石中花还是需要我们两来撑起的。你现在付出的一切就是为未来的回报,此时何必将关系弄得这么僵呢?”
苟伟认真地碰上一杯,看着石橦一饮而尽辣得吐舌头笑了:“这话我爱听,咱们兄弟别受这乱七八糟的窝心事打扰。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