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芪这一年的收入很不错,心情当然特别好,不过郑严整个人烦躁得不行,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见不到谭芪,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不仅谭芪没有搭理他,他在东苑这么久,欧阳菲菲一次都没有派人来找过他。 郑严因为长时间没有去军营,再加上没有背景,郑家只是没落的侯府,有心人也是要给郑严一个教训,郑严彻底被边缘化了,等郑严腿好了,准备去军营的报到的时候,直接被人放在了冷板凳上,会看眼色的人都很清楚,郑严这是得罪了人,大家都避着了。 受了气的郑严有些窝火,回到城里的时候,准备去最好的酒楼吃饭,以前看到郑严就跟看到亲爹一样的掌柜,虽然依然热情,但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不再领着郑严去单独的庭院用饭了,毕竟单独的庭院,保底消费五千两,现在谁不知道谭家已经不是豪商了,更何况郑严还有一个南齐来的妻子,谭家还愿意帮郑严买单的几率太小了。 不过掌柜的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得罪人的人,毕竟和气生财。 郑严本来是打算去他一直都去的牡丹园,那里有成片的牡丹,茶水,环境,都是一等一的高雅,可是掌柜的却领着他往楼上的普通雅座,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将军,咱们的雅座也是很好的。” “本将军只去牡丹园。” 掌柜的很为难,以前他们都是直接到谭家去结账,现在他们怕去谭家会被打出来啊。 “这。。。。” “哎呀,郑将军,你就别为难掌柜的了,毕竟牡丹园可是这里最好的院子,最低消费得五千两呢,以前你哪次在牡丹园消费低于了一万两的,人家可是怕你消费不起呢,以前是有个谭家供着你,现在人家谭侯爷可是要靠那几个小铺子给他大外甥置办婚礼呢,哪里还有钱供你这个南齐郡马爷消费啊。” 说话的是一直都看不惯郑严的一个二世主,以前郑严总是仗着自己有真材实料,看不起这些纨绔子弟,偏偏还比这些纨绔子弟还有钱,一直压制着他们,让这些人可是咬牙切齿恨了许久,现在郑严虽然娶了南齐的和亲郡主,但身份地位明显尴尬了许多,还得罪了谭家,郑家又是只进不出的货,他们不报仇,更待何时。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看把人家郑将军给气成啥样了。”另一个纨绔子弟笑得都快要抽筋了。 郑严聪明至极,看到掌柜对他的态度,还有他之前一直都看不起的那些纨绔子弟的嘴脸,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些人分明就是小看他。 “哼,本将军也不屑与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在一个屋檐下吃饭。”说完,郑严就气鼓鼓的走了。 在郑严的心里,他从来都不是靠谭家才得到这些面子的,他甚至一直觉得是谭家依靠着他,求着他,所以才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这谭家给予的一切,在加上南齐的郡主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郑严才决定炸死离开大历,一展宏图,证明他是一块金子,不管去到哪里都是发光发热的。 谁知道现实竟然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从在班师回朝的时候,遇到四海镖局的人开始,他就一直在走霉运,不仅不能离开大历,欧阳菲菲的自作主张,都让他彻底陷入了被动,之前的流言蜚语,让他受到不少的排挤。 今日的受辱,更是让郑严明白,好像他以为的谭家离不开他是错的,反而是他离不开谭家,可现在谭家已经废了,他之前的那些赏赐,全部被嫡母郑夫人拿走了,欧阳菲菲跟他撕破了脸皮,现在好像只有谭芪那里才能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但之前的养伤的那几个月,郑严并没有想过,为什么谭芪现在变成了这样,虽然让下人尽心伺候了,但却并没有见他,他现在仍然是住在客院的。 回到东苑后,郑严立马叫来了管家:“夫人究竟在做什么,把自己的相公扔在客院,这像话吗,立刻告诉夫人,马上来见我。” 管家看着郑严的样子,瘪了瘪嘴,反驳道:“夫人现在可忙了,现在咱们东苑花费那么大,光靠朝廷补给夫人的那点嫁妆,哪里够用啊,夫人可不得一天天都忙着打理嫁妆的事情吗?毕竟别人家的儿媳妇,都是吃用夫家的,咱们夫人可没有那么好命。” 管家的话,如同刺耳的针,扎得郑严很是痛苦,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给掀翻了:“滚,都给我滚。” 今日所有的遭遇都在提醒着郑严,他是个失败的人,他以为自己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一切,没想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其实是依靠这谭家的。 尽管郑严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郑严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隐隐在告诉他,他后悔了,不应该跟欧阳菲菲搅合在一起,那么等待他的是,锦绣的前程,还有谭家大笔的财富,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同时也更清楚,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厌烦自己的所有成就都打上了谭家的标记,所以当初才想要假死离开大历。 谭芪知道了郑严和管家的对话,对郑严的无病呻吟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再说什么话都不要理他,养着他就不错了,还一天天想要人家捧着,惯得他。” “是,小姐,奴才就先下去了。” 有了谭芪的发话,整个东苑的奴才都若有若无的忽略郑严,好像郑严就是一个透明人一样,但这些奴才又伺候得一点错都抓不到,让郑严一阵气急。 郑严见不到谭芪,还被这样对待,实在是面子放不下,就赌气往西苑而去。 谭芪知道了,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