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败五龙潭一线青年队之后,楚岫明显感到身边的一切发生了变化。
父亲楚致远不远千里坐专机来武雄,与花玉洁汇合,一道为她庆贺。自从楚致雄出事,楚致远就一直在忙于应付各种繁杂的家族事务。她从西子湖得救而出,楚致远除了在西子镇和她见了一面,之后就不得不坐专机回帝都继续主持家族大局。
楚岫知道父亲并不是对自己无情。他要是无情也不会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与白家组织营救队去试图化解西子湖危机。这只是因为楚家家主的位置太敏感,牵涉到政局和楚氏商业帝国的方方面面利益。而楚家在帝都并非稳如泰山,自从楚致雄出事,内部大半宗族遭到清理,楚家一直风雨飘摇,在帝都群雄环伺的势力圈中苦苦维持。
但是,她的这一场夺帅首秀,无形中改变了很多东西。首先,楚致南再次致电给她,高度称赞了她的阵本学,并提议恢复从楚岫小时候起就养成的一起打牌下棋的传统。楚岫不是傻子,知道这是三叔看上了她的潜力,准备重新拉拢她。
至于为什么楚致南对她青眼有加,当然离不开这场首秀中她展示出来的变阵之力。
而父亲楚致远能够亲自来为她一场淘汰赛的胜利庆贺,说明他终于稳固了楚家的地位,协调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令楚家重新站稳脚跟。
这固然是因为三叔的支持和楚致远本身的能力,楚岫淘汰赛首秀上展示出来的阵法天分,得到帝都势力的认可,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楚家未来家主拥有如此强大潜力,不得不让人心存敬畏。
从未享受过多少天伦之乐的楚岫在淘汰赛过后几天,与全家人欢聚了好几场,幸福无比。而且,她从小就极喜欢和三叔楚致南下棋打牌,与高智商叔叔斗智的快乐,是她童年罕有的温暖记忆。尽管她知道楚致南的重新亲近有拉拢的意思,但是能够和三叔再聚一堂,重温童年往事,也让她感到由衷的快乐。
楚岫觉得自从西子湖救出父母之后,直到今天她才终于重新找回了童年。除了谢天谢地之外,楚岫发现自己不得不正是一个事实:她要感谢华尚。
要不是华尚救了她父母,搞定了楚致雄,救她出西子湖,教会她阵本学的六大基本阵,让她在淘汰赛上大放异彩,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种感激之情让她觉得在华尚面前矮一头。这个感觉让她心理负担超级大,每天跟扛了座山一样,经常满脑子各种胡思乱想。
在与空桑武校决战的前夜,齐宣叫上所有主力队员做最后一次部署。分组到空桑让鸿鹄全体压力山大。因为这场比赛不仅要战胜空桑这只强队,而且最好能够隐藏几手华尚的绝活,到最后的淘汰赛再用上。如果这一场好牌打尽,就算赢了也算输,因为绝活都被三大武校看到,做出针对,最后一场淘汰赛就要拉胯。
所以在这里齐宣将鸿鹄全部底牌都罗列出来,同时根据孟婆汤店外卖员收集的情报汇总出空桑武校队的特点,按照战场真实情形进行预演,全力找出克制空桑灵阵,同时能掩藏底牌的方法。
整个晚上众人讨论出来的结果,只能是全主力上场全力以赴,争取一鼓作气获胜,不露出太多底牌。但是,这等于将明天的比赛结果交给命运来决定。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所有鸿鹄队员都相当无奈。但是,空桑就是这样一只强队,命运如此,没办法。
在散会之前,华尚突然举手望向齐宣。
“嗯?小尚?你有想法?”齐宣忙问。
“是,教练,明天咱们文相上楚岫,武相上我,这样我们可以把赢五龙潭的手段用到对抗空桑灵阵上。”华尚兴奋地说。
“啊?能行吗?”方亭轩有点急了,他没想到自己都有坐替补席的一天啊。
“老方,你别急,这不是把你燕鹤双符做压箱底绝活吗?”华尚忙说,“你学了阵本学,符箓除了水八阵,又多了好些变化,这些都是鸿鹄的底气,能掩藏起来,做杀手锏,多好?”
“就是啊,把你当杀手锏,又不是送你上断头台,你急什么?”薛玫立刻冷冷地说。
“我……我只是有点惶恐,怕我做不好……”方亭轩立刻脸红了。
“你把屁股在替补席上放好就完成任务了,能有多难?”薛玫又问。
“保证完成任务!”方亭轩没话说了。
“小尚,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是楚岫毕竟大战经验不足,有不确定性,她做文相对抗空桑文相势神司徒卿,恐怕差距有点大。”齐宣沉思着说。
“教练,我的意思是让她站在文相位,做影子武相,代替我指挥变阵,我站在武相位,做影子文相,帮助全队造势,同时守住帅位,”华尚解释说,“一旦她指挥出现差错,有我来帮助她协调指挥,同时她也能帮我做好文相,我们不断变换身份,足以迷惑空桑队,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路数。”
“这个操作复杂度有点高,我们也没来得及做针对性训练。”齐宣有点担心。
“但是教练,楚岫的阵法比较偏诡异,她的巫阵体系要比空桑灵阵底蕴深,根基厚,天生具有克制作用。而且,我打赌空桑武校队一定想不到我们敢用楚岫来布阵,这就是优势!”华尚沉声说。
“嗯……楚岫,你怎么说?有信心吗?”齐宣忽然问。
此刻的楚岫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听到教练的话,茫然站起身,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只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