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醉捂着头叹息。无力感彻底征服了他。
“秦醉……”童雪松说到这里,嗓音也沙哑了,“你应该知道,傀儡师命中注定,是会遇到这一劫的。他不再挣扎了,未尝不是好事,终身契约其实并非世界末日。”
“教练,梁飞骥野心很大,他要的不是做一个富裕的下人,他要做人上人。试问,谁不想?”秦醉冷冷地问。
“错就错在,他的傀儡伶太美,而他的能力却又保不住它。光有野心,有用吗?”童雪松苦叹一声,双手按住额头。
“……”秦醉深吸一口气,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梁飞骥,可惜了。但是,新一轮青年联赛就要打响,天授战队不能因为一个人和高层离心。他还想要去至上院!
片刻之后,他的语气恢复了冰一样的冷静:“要我叫他进来吗?”
“嗯,别让他发现你知情。这件事,应该我来干。你们把精力投入训练中去。”童雪松沉声说。
“是,教练。”秦醉点头。这一刻,他将自己与梁飞骥做了一个割离。这位惊才绝艳的傀儡师,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一个可以忽略的过客,不兴半点波澜。
华尚中午来到鸿鹄武校的小吃部,沙承静正陪着洛香吃葡萄。华尚感到一夜之间,沙承静和洛香似乎都瘦了一圈。他的心突然一紧。
“恩公,小洛香吃不了苹果了,昨天晚上她吃苹果的时候有了过敏反应。”沙承静见到他就说。洛香神色黯然地低下头。
“我去……”华尚大惊,急得连忙问,“这什么毒这么狠?洛香,要不你跟我说一下,什么东西能够解你的毒?”
“只有我妈知道。”洛香低声说。
华尚和沙承静相顾无言。洛紫霜的下落,也许只有黄泉知道。这该死的灵兽啊!
“恩公,我今天早上感到了一股恶煞气息出现在武雄城,我想梁飞骥应该快要遇到劫难了。”沙承静再次开口。
“这哥们也是个苦孩子啊。”华尚叹了口气。他并没有闲着。来鸿鹄武校之前,他抓紧时间用度娘查了查傀儡师命中注定的劫数,网上还真有,都是江湖野史,并非武道研究院正式归档的资料。但是,傀儡师的血脉传承本来就包含无数江湖辛秘,野史流传也就不足怪了。
唐末的藩镇时代,一位可以视鬼的阴师在月夜古庙中遇到了一位傀儡翁。两人落魄江湖,身无长物,又逢天寒地冻,只能烤火取暖。傀儡翁倾诉自己数十年苦练傀儡戏,但是一生漂泊,衣食无着,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傀儡伶。但是,她除了舞姿曼妙,一无是处,既赚不到钱,也防不了身。
阴师算出傀儡翁的命运多厄,正是因为傀儡伶化身天地英物,不容于世,若不将其毁去,必贫病而死。傀儡翁放声大哭,让傀儡伶最后舞了一曲。舞姿之惊艳,夺人魂魄。阴师心生悔恨,但是为时已晚。傀儡翁将傀儡伶付之一炬。烈火焚身之前,傀儡伶盈盈下拜,叩谢主人数十年相伴。当夜古庙,温暖如春。传说那是傀儡伶最后的报恩。
傀儡翁显然后来存活下来,并有后代传承血脉。但是每一代傀儡师,都要经历同样的劫数。从唐末到如今,鬼知道有多少傀儡伶风华一舞之后,举身赴火海。
现在同样的悲剧又要上演了。
“恩公,我想尽快铸就侍灵,否则就来不及了。”沙承静担心地说。
华尚看了一眼满脸憔悴的洛香,心疼的不行:“好!到我家去,洛香,你也跟我走!”
回到公寓,他把洛香安排在大客厅里,为她点了她最爱的动画片,调到最大声,让她静静享受。然后他回到练功房,将九尾解下,竖立在练功房的器械架上。华尚的练功房虽然没有客厅宽大,但是容两个人足够。沙承静被他安排在机械架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正对九尾。华尚自己坐在沙承静身边护法。
沙承静显然已经准备充分,她从怀中取出已经画好的十七八个符箓,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左胸,小腹,肩窝和九尾的剑鞘之上。
“恩公,我熔炼侍灵的绝技叫做符箓锻灵功。我的符箓上有我血内蕴含的先天灵气。它们组成了神灵输送的通道。我待会儿会将我的精神力和灵力顺着符箓通道注入九尾之中,并在剑身中熔炼侍灵。在此期间,我的身体会无比脆弱,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不能让我受一点干扰。”沙承静神色严肃地说。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就是银行金库,谁也进不来。”华尚得意地说。
沙承静的身体片刻之后,已经布满闪烁点点金光的蓝黑色灵气,宛若被黄昏的天色笼罩。那是阴师特有的阴灵气。水灵气升华进化后,化为冰灵气,而至寒之冰灵,进化为阴灵气。阴师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他们天生拥有能自动将水灵气两重进化,变成阴灵气的仙品血脉。
沙承静贴好的符箓同时放射出磷火绿,幽幽的绿光如激光般向空中伸展,互相接触后互相咬合,层层搭构,化为一座磷光构建的栈桥,将沙承静和九尾剑连成一体。晶莹神秘的阴灵气如春泉水,沿着符箓构架的光之栈桥,轻柔地涌入九尾之内。
当阴灵气接触到九尾剑刃的瞬间,九尾剑突然豪光大作,整个练功房都被蓝绿色的烈光照耀。与此同时,沙承静的身子一挺,胸膛昂起,脸庞微扬,双眼一闪,变成雪白色。
华尚突然收到了九尾剑的神灵感应,脑海中出现了九尾剑中频繁见到的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