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冷的今天。”凯文把外套脱下来披我身上。
我用手挡了挡,只是感觉现在的气氛着实有点奇怪,刚才面老板的几句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虽然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但就是不太想和凯文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小伙子,刚那个不是你媳妇儿吧?”
“倒不是……”
“我就说么,一瞅就比你大!肯定不能是。你长这么俊,大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吧,我侄女啊,跟你差不多大……”
“谢谢大妈……那个我姐估计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我出去迎迎她。”
“哦,你姐啊……我就说比你大那么多……”
这句话在我耳边一直绕一直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绕不出去。我跟凯文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披着吧,怪冷的……”
“不用。”我再次把他的手推开,“三哥给做的衣服应该好了,我这会儿去拿。”
我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把凯文远远甩在了后面。
“三哥,我来拿衣服。”
三哥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套装,搭配着银色配饰,远远看去跟秀场的模特一样。
“给!快去穿上让我看看。”
我把凯文晾在原地,回屋去试衣服了。
“怎么?小两口吵架了啊?”
我自顾自回去换好衣服,照了照昨天刚装上的穿衣镜,觉得很满意。
快到1号屋时隐约听见他们还在聊着。
“差着几岁?”
“十岁……”
“那小鹿长得挺显小的,看着你俩也就最多差五岁。不过……十岁……不容易啊。”
“我是觉得没什么,但感觉……”
“肯定不容易,你三哥也有过一段不被世人看好的经历,但是人嘛,总得为自己活着,总活别人眼里多累呀。”
“是,她就是太在乎别人说什么……”
“姑娘下班了?”黄嫂迎面走过来打招呼。我被吓了一跳,回了黄嫂一句,准备进屋。
黄嫂皱着眉头,像是承担了革命接头的重任一样,扯着我胳膊,朝我走近一步,把声音压的极低:“姑娘,别老跟房东混一块,他这有问题。”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谢谢您提醒,但我觉得三哥挺正常的。”我把黄嫂的手从我胳膊上拔下去。
“你这丫头,嫂子能骗你还不成?住这好多年的都说他脑子有问题,成天穿得花里胡哨,扭来扭去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啊?我觉得这样挺好啊。您还是少操点儿别人的心吧!对了,您儿子最近成绩上来点儿没?我都没听见黄哥打他了。”
“切,你这姑娘,我不是好心提醒你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黄嫂生气地甩着手回屋,门关得响彻全楼。
“快进来吧妹妹!”
三哥看着我笑得睫毛都颤:“谁说小鹿总听别人的,这不挺好的么?”
“啊?”
“没事,没事……姐,你穿这个真好看!”凯文站起来绕着我看了一圈。
虽然知道他这话是为了硬转话题,但我还是美美地转了一圈。
粉色的褂子下摆,流苏飘起,搭着丹宁小脚牛仔裤,像极了二十年后的潮牌。
“不枉费我废了块好料子,这穿着跟模特一样!人瘦就是好。”
“可拉到吧!她那肉都藏的严严实实的,她瘦?呵呵呵。”
“滚!”我上去就是一顿揍。
“等等!小敬你怎么知道她肉藏哪了?尽然是藏着的,你怎么看见的?是不是……偷看人家洗澡了?”
凯文竖起三个手指头,一本正经地道:“天地良心!绝对没偷看!”
还没揍过瘾的我,又磨刀霍霍向猪羊。
从三哥那挑了几个样板后,我才拎着凯文走了出来。
“你说……”我看着凯文,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关于三哥的猜想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是想说三哥的取向吧。”
“你在我脑子里放了探测仪么?”
凯文来回拨着我的头发,嘴角高高扬起道:“你猜?要不扒开脑子看看?”
我把他手打掉,顺道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正事!”
他揉着头一脸委屈:“你说三哥的取向啊?那天给你量尺寸时候不是说了么,他不喜欢女的。”
“那句不是开玩笑么?”
“谁知道呢。”
我脑袋里开始疯狂闪过各种看过的相关内容,没有腐女的兴奋,更多的感觉是……担忧。
“不生气了?”
“谁刚才生气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今天晚上自己的反应,我辗转反侧了一夜,也没想通,总感觉那种想法到脑壳了亟待冲出,但是总差点什么。一夜翻腾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完全不想去上班,可是这个年代,不知道辉哥有没有大哥大……想起辉哥昨天梳起的大背头,感觉他怎么也该是腰别bb机,手捧大哥大的主。抓了抓头发,硬爬起来,坚强地迎接生活。照了照镜子,黑眼圈几乎快耷拉到嘴上了,真是打击积极性。
“六哥早!”
六哥应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我打着哈气从他身边走过。
“你等下。”
“啊?”
“水电费交下。”
我楞楞地站在原地算了算日子,顶多三个星期,绝对不到一个月,刚要开口,老六倒是反常地先说话了:“你们住进来不到一个月,但是今天是收水电费的日子,数字是从你们住进来那天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