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们。”容正峰对勤务兵说,然后俯身拿起容晔带来的东西,与程父对望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这事对于容家来说并非小事,必需解决。
容正峰与程父率先上楼,两个女人留在楼下,容晔跟在后面,程卓是最后上去的。
“卓儿……”程家因为程父从了商,母亲娘家也不过是个生意人,平时更不关注政事,更不明白这里面的具体事。但是看得出来,是程卓惹了麻烦的,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程卓脱开母亲的搀扶的手,临走前看了容妈妈一眼,这才上去。
程母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了容妈妈一眼,只是不明白什么。
程卓被打的不清,之所以现在还强撑着,就是对容晔不服气,走路时脚下趔趄。
容晔他们上楼刚拐过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程母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卓儿,卓儿——”
三人都觉得不对劲,转头,就见程卓从楼梯上栽了下去。一团白色滚过十几级楼梯,最后头撞在最下角的楼梯扶手上。
程母已经跑过去,程父见状也抬步往下跑。
倒是程正峰比较镇定,看了容晔一眼,他也正看向父亲,像传递着什么讯息。
“喊救护车!快!”容妈妈坐在轮椅上指挥,本来准备收拾客厅的保姆闻言丢了垃圾桶,赶紧拿起电话来拔号,现场再次混乱。
程卓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头部,反正是滚下来之后就陷入了晕迷。救护车也来得很快,他被抬上救护车之后,程家父母都跟着去了医院。
“正峰,我们也去看看吧?”容妈妈拽着丈夫的手说。
程卓毕竟是她侄子,担心是必要的。
容正峰看着她,缓慢地点了下头,于是两人随后开车跟过去。
转眼,原本热闹的容家大厅里就只剩下容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发生了事,保姆也不敢多言,只默默地收拾着,蹲着身子擦拭沾了奶油蛋糕的地板。
容晔过了一会儿才上楼,坐在日光室里抽烟,脸色并不好,又像是在出神。
容国诚拄着拐棍走进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容晔回神,喊了声:“爷爷。”然后动了动上半身,将烟掐灭。
容国诚坐到他对面,跟他一起看着外面的阳光,突然问:“弯弯那丫头回来了?”
容晔点头。
他以为容国诚还会问什么,结果容国诚没再问下去。其实也不必问,他带的东西里面有陆弯弯家的事,想必这段时间容国诚已经将东西仔细研究过来。
爷孙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坐着,容晔像是在等爷爷的决定。半晌才传来容国诚的声音,说:“程家,是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容国诚是军人出身,那是真真实实参加过战斗的。用他的话说,他能坐到军长的位置,那是实枪实弹打出来的。他生平也最看不惯这些仗着家里有人,就在外面为所欲为的人。
程家……因为他心怀愧疚,又是近亲,所以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也没想到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看了容晔今天拿来的东西,当真让他心寒。
容晔没说话,他要的就是爷爷的这个态度,他是一家之主,这事被他捅到了自己家里。只要爷爷表了态,程家就必须收敛。
而程卓,他不管是真晕假晕,真伤还是假伤,或者想借着这段时间想对策,也不过是暂时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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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陆弯弯第二天醒来时唐昕锐还睡她家客厅的沙发上,游戏机的遥控和线路摊在茶几上,上面摆着吃剩的泡面,小菜,花生米等等。
目光巡过整个室内,小吧台上搁着开启的酒瓶,酒杯,咖啡壶里残留着喝剩的咖啡,餐桌上是唐昕锐让酒店送来未动的饭菜,整个家里一片狼藉。
再回房,床上也一片凌乱,地上散着她与他的衣服,拖鞋都是床这边一只,床那边一只,更别提浴室,满地的积水,浴缸里飘着一只白色的大浴巾。
短短两天而已,家里就像遭了一场大劫。
陆弯弯叹了口气,先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将头发扎起,便开始收拾浴室。将浴缸里的东西捞出来扔进洗衣机,水放掉,地拖干净。然后是卧室,再就是客厅地一点点收拾。
唐昕锐听到动静醒来,就看到陆弯弯正在忙碌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个正在厨房洗盘子的女人是陆弯弯。
“醒了?”陆弯弯将最后一只盘子擦拭干净,搁进橱柜里,转头就见唐昕锐坐在沙发上瞪着自己。
唐昕锐点头。
他甚至觉得很不可思议,昨天她明明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突然就精神好起来?
“浴室准备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要不要先去清理一下?”陆弯弯问。
“哦,好。”唐昕锐回神,依言去往浴室。
陆弯弯走过来,将茶几上的垃圾收了,然后所有东西归位。唐昕锐的脚步停在卧室时又看了她一眼,她虽然没怎么笑,不过看得出来已经打算积极面对,不由松了口气。
等唐昕锐再出来的时候,陆弯弯已经做了煎蛋,火腿,热了牛奶。最方便,简易的早餐,却不失营养。见她终于里肯吃东西,唐昕锐也心情大好。
“唐哥,我打算今天去上班,你不用陪着我了。”陆弯弯说。
唐昕锐闻言抬头看着她,她的表情在点严肃,眼眸中仍有掩不去的黯淡。可是她的表情认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