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夏连海从卧室里起床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昨天中午他哄了金凤半天,两个人虽然没有回复到以前,但金凤知道他昨天晚上要搬回卧室里来,什么话也没有说,还给他留了房门和地方。
夏连海也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修复需要一段时间,也没有再进一步跟金凤说话,他相信只要自己拿出诚心,就一定能溶解金凤心中那一片坚冰。
考虑到上午八点要到医院去检查要耽误时间,夏连海走到书房,将今天上午需要处理的文件抓紧了时间进行阅读处理。
七点四十五分,夏连海收拾好东西从书房出来,走到一楼客厅的时候,保姆走了过来告诉他金凤在餐厅等他一起吃早点。
“我不吃了。”由于昨天赵副院长叮嘱了今天要进行空腹检查,夏连海哪里敢吃饭呢。但要复查的事情又不能说给金凤听,他就让保姆转告给金凤:“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当保姆将夏连海的话转告给金凤后,金凤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昨天夏连海的温情打动了她,她还想着两个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特意先给夏连海的司机小李打了一个电话打听他的工作安排。
小李告诉她,十点左右市里有一个会议,夏连海让小李九点半左右等电话接他就可以了。
一想到自己亲手做了夏连海爱吃的早点,他却连餐厅门都没有进就匆忙离开了,金凤的心中就特别不舒服。
金凤知道夏连海的习惯,只有公事的时候才坐单位派给的车,私事的时候宁可挤公交也不会让车给他泡一趟。
想到夏连海一边哄自己,一边却在做连自己都不肯告诉的私事,金凤气的一下子将刚刚出锅的小花卷扔在了灶台上。
这边,夏连海从家里出来后,一个人走出了大院打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医院。
八点整的时候,夏连海正好走进了赵副院长的办公室。
赵副院长早等在了那里,见夏连海进来,连忙迎上去。其实昨天医院内就已经确定了夏连海的病情,但为了更准确一些,他们才建议再做一次检查,希望昨天的诊断是一次误诊。因为夏连海的政绩和平时的公正廉明大家都看在了眼中,不希望这么一个好市长竟然得这种绝症。
“赵副院长,你帮助我安排一下,”夏连海进来后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十点钟有一个会议,最好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结束一切检查。”
“没有问题。”赵副院长一听,连忙按了医院里的内线,安排人为夏连海做检查。
一个半小时后,各种检查结果放到了赵副院长的办公桌上。
“夏副市长,”看到夏连海确诊为肝癌中晚期,赵副院长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沉痛。他看着夏连海,只觉得口中有些发涩,但还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您被确诊为肝癌中晚期。但你放心,如果要是现在入院治疗,本院一定会为您用最好的治疗方案和药物,相信肯定能……”
癌症根本就是不治之症,夏连海心里哪里能不清楚呢。抬手制止住赵副院长有些为难的措辞,夏连海一笑说道:“不用再说了。还是昨天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对我的病情保密,我现在不能停下来手中的工作。”
由于昨天心中已经有了数,他反倒没有一点惊慌。人反正总是要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何必为了苟延残喘而耗费国家巨额的钱财?在这一刻,夏连海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让赵副院长将所有的检查单据都交给自己后,夏连海转身离开。
眼看着夏连海步伐稳健的走了出去,赵副院长的眼睛里禁不住有了两分湿润。从刚才的检查中,他早看出了夏连海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忍受着疼痛的折磨,可这样一个并不魁梧的男人却在确诊为肝癌后,明明知道以后会越来越疼,他却连一点止疼的药物都没有跟自己要。这会是什么样的精神才能支撑着他连疾病的痛苦都不在乎了呢?
而夏连海走出医院后,一看表已经快九点四十了,为了不耽误开会,他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市委的办公室。
等到了办公室后,夏连海沉吟了一下,将自己病情的检查报告直接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分割线——
夏安安他们所在的包厢内,由于四个人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又都是高学历,大家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也倒不寂寞。
火车在他们对未来的畅想中欢快的奔向了西部山区的一个站台。
由于知道火车要在凌晨三点钟到站。几个兴奋的年轻人终于在十一点多才睡了过去。
当林雷将他们四个喊醒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始减速了,即将进站。
四个人匆忙下了床铺,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火车已经停住了。
随着林雷他们走出火车,虽然有心里准备,大家还是有些惊呆了。
西北的气温明显比北京不是差了三亮度。刚从空调车里出来,大家都有些瑟瑟发抖。等过了一会缓过劲来后,就有人开始仔细的看周围的环境了。
“妈呀,这里好凄凉啊!”一声标准的北京强调将大家的心声给喊了出来。
只见整个火车站,只有他们这一列火车停靠在站台上。由于是站在了火车一边,除了站台上几盏发着惨白光芒的白炽灯外,车站外好像是一片庄稼地,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灯光。
再看看站台上连一个值班人员都没有,只有乱哄哄的一群军绿色的人影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