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芳华》的人,不管你有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多多少少都会在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
有些人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何小萍那样的人?
她像一朵昙花,在世人捉摸不透的时候,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为自己盛开,一开就是数载。
明言在班会上传达了征兵的相关事宜,班上几乎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
班会结束后,詹森杰不让林悦走,他说自己准备了一番道歉词,要林悦一字一句听完。
林悦并不期待能听到他什么诚恳的话,周末的运动会已使她疲惫不堪。
詹森杰把一份报告放在林悦面前。
“这是什么?”
林悦耷拉着脑袋,并不打算亲手去查看。
詹森杰把纸立起来,铺在林悦脸上,她一把揪开,踩了詹森杰一脚。
“你……”詹森杰急忙把把鞋抬起来,像看宝贝似的从头摸到尾。
林悦嗤笑:“换鞋了?不穿‘詹姆斯’了?”
“nba现在变味了,我不太喜欢。”
“这鞋也不便宜吧?”林悦鄙夷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看纸上是什么?网球,第一名!四级模拟,通过!”
詹森杰得意扬扬转着帽子,等着铺面而来的溢美之词。
“不错嘛,拿到四级报名资格了?”
詹森杰晃着身子,早就把道歉的事抛掷脑后。
“行吧,看到你用优异的成绩单回报我,就原谅你了。”
“原谅我什么?”詹森杰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对!那个800米的事,我……”
林悦期待着詹森杰的歉词。
“我……居然给忘了。”
林悦因为800米比赛,到现在还腰酸背痛的,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你是不是傻?”林悦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詹森杰第一次被人说傻,他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恶语反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笑了,因为已经许久没听到林悦发脾气了。
“你真傻了?居然不生气。”林悦感到诡异。
“你猜我为什么要争取四级名额?”
詹森杰突然跳转话题,林悦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为什么?”
“因为……我要转专业。”
“哦,那你转呗。”
詹森杰有些委屈,“你怎么这样?都不问我要转到哪儿吗?”
“你要转到哪?”
“你这么希望我转走吗?”詹森杰反复问。
林悦感觉他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做事拖拖拉拉,不像以前的风格。
可能是最近又比赛又考试,他压力太大了。
于是,林悦决定配合他演一出戏,帮他降降压。林悦把手搭在詹森杰肩膀,假装痛哭:“你别走,你别走……”
林悦仰着脸,距他很近,有那么一瞬间,詹森杰真的好想告诉她,我喜欢你。
但詹森杰是何等傲娇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快就束手就擒呢?
“走开走开,虚情假意!”
林悦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好心,你当作驴肝肺!”
“悦悦别生气。”詹森杰突然说出口,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林悦以为幻听了,场面一度死寂。
“你别拍了,桌子坏了要陪的。”
林悦和詹森杰对视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奇妙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她跳加速,脸色泛红。
以前看他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讨厌,现在却突然有些不舍,等明年四月份的时候,会有一场转专业大考,他要走了。
“他要走了。”林悦上晚自习时,蹦出这么一句话,而后,又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盯着左边的位子,明年这个时候,旁边就是别人了。
陈语檬通过了体检,她终于可以应征入伍了。
班主任和老师们经过长时间调解,才说服了陈语檬的妈妈尊重女儿的想法。
陈妈妈多次捂着心口说:“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
陈语檬选择了家乡云南,她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中途换乘、转站都是一个人。
火车站人流密集,空气污浊,许多睡在麻袋、地下通道和走廊椅子上的人,他们目光游离,焦急地等待着发车。
陈语檬看着旅途中的过客,车站像一只巨大的鲨鱼,每天吞吐着上近乎上亿的人次。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也可能赶往异国他乡,但同样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总能让人倍感亲切。
她拉着大皮箱,轮子在地上“滋啦——”地划着,她多次梦到在部队的生活,和朴实的战友们在一起,每天都是那么充实、简单和快乐。
目的地,中国人民解放军云南省军区。
陈语檬和来自各高校的应征大学生,激动地踏进了这篇神圣的土地。
陈语檬被分到了丽江军分区陆军部队,她和几个同伴坐上敞篷解放车,两边的山茶花开的正盛,滇楸簇拥在枝条下,冷杉映着波江滚滚,风景如此多娇。
在小城里颠簸了几个小时的路程,车队终于抵达了教导大队,大门口拉着“欢迎新战友”的横幅,班长们笔直地站在那里,迎接新生的到来。
可能是天赋异禀,陈语檬第一次就可以把被子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班长讲评的时候,重点表扬了陈语檬,并任命她为排头兵。
陈语檬记得很清楚,当天下着小雨,她站在第一排。
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熟悉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