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一脸坦然地看着九皇叔,她根本不怕,九皇叔看透她的小心思。她就是讨厌敏夫人,她完全不需要掩饰,谋杀亲孙的罪名,敏夫人不背也得背……
“你呀……”九皇叔一脸无奈,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宠涨,面对娇俏张扬的凤轻尘,九皇叔根本气不起来。
“我怎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在意,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故作蛮横的问道。
九皇叔好气好又气,在她额头上亲点一下:“自然是……天塌下来,朕替你兜着!”凤轻尘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就是玩大了一点嘛,他兜得住!
九皇叔认命地辞别娇妻,召集心腹,替凤轻尘收尾,好在凤轻尘虽然是暗中行事,可细节方面却处理得极好,至少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现在死无对证,把罪名加在三公和宰相头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这事做得漂亮,干脆又利落,就算明知是陷害又怎么样,众目睽睽之下,那几个老东西只能吃闷亏。”宇文元化竖起大拇指,为凤轻尘喝彩。
他就喜欢凤轻尘直接干脆的法子,九皇叔和王锦凌那一套套的阴谋,实在让人头痛。
“皇后娘娘英明。”王锦凌第一次叫皇后,叫得如此欢快。
九皇叔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张脸黑得如碳,冷硬的下令:“想必王大人已有对策,此事朕就交给你办,切记不可出差错。”
“臣遵旨。”王锦凌没有半丝勉强,接下最苦最难的差事,因为他知道,九皇叔更忙。
南陵皇上在东陵城门口被杀,东陵无论如何都要安抚南陵的百姓,以免南陵百姓心生恐惧,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发生叛乱。
另外,三公和宰相这四位老臣倒后,会有许多官员受牵连,未免朝廷震荡,无人办事,九皇叔需尽快拟好名册,安排好接任的官员。
符临在南陵也提交了折子,拟请九皇叔安排好南陵的降官,还有考虑让南陵百姓为官的可能。
南陵现在归属东陵所有,南陵百姓是享用和东陵百姓一样的权利,还是要比东陵百姓低一等?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虽然都有人办,可都要九皇叔做决策,九皇叔这段时间,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和奶宝抢凤轻尘的时间都没有了。
和九皇叔的繁忙相比,凤轻尘悠闲的不像话,佟珏和佟瑶虽然隔天就会进宫,给她说外面的事,可许多事都不再需要凤轻尘亲力亲为,凤离族的长老会把一些琐事都处理好,她只需要过目即可,至于大事,也会拟好对策,请凤轻尘拿主意。
这一天,佟珏将事情说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地立在凤轻尘面前,凤轻尘立刻会意,示意殿中的人退下,只留下佟珏一人。
佟珏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将事情一一禀告给凤轻尘听,完全不敢隐瞒:“姑娘,奴婢走之前敏夫人已经疯了,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绝不会让她清醒。敏夫人在发疯前,怕奴婢伤害那个孩子,曾说出前朝皇陵的秘密,说,说……”
佟珏顿了一下,不安地看着凤轻尘,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害怕,她害怕被灭口。
“说吧,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会杀你灭口不成?”凤轻尘淡然一笑,给佟珏一个信任的眼神。
她把这件事交给佟珏做,就是相信她。
毕竟,对九皇叔的母亲下手,可不是小事。即使九皇叔和敏夫人如同仇人,可他们确实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她下手前也想了许久,可是……
她怕,她真的怕敏夫人不死心。这一次奶宝中毒,也许不是敏夫人指使的,可下一次呢?
她不想日防夜防,把自己弄得神经兮兮,索性断了敏夫人作乱的可能,看在九皇叔的面子,她没有要敏夫人的命,只是让她疯掉罢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瞬间失去一切,会疯掉也很正常不是吗?
得到凤轻尘的保证,佟珏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姑娘,夫人说前朝皇陵,需要蓝氏嫡系血脉方可进,那个孩子是蓝氏唯一嫡系血脉,想要取得前朝宝藏,除了外界盛传的地图外,还需要等那个孩子成年,只有他才能打开宝藏。”
“前朝宝藏?我知道了。”凤轻尘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讽,敏夫人以为每个人都是她吗?会为了所谓的宝藏不择手段。
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对蓝景阳的儿子下杀手,说她心慈手软也罢,说她虚伪也罢,对一个孩子,她真下不了手。更不用提,那个孩子被九皇叔强灌毒药后,身子彻底的毁了,这辈子注定缠绵病榻,她真得没有必要下手。
佟珏拿不准凤轻尘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地说了一句:“姑娘,奴婢自作主张,让人照看那个孩子,免得让他死了,您看……”
“无妨,就这么办吧。”敏夫人疯了,凤离清歌半疯半傻,奶娘面容声音全毁,不能言语,没有人能教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单纯的长大,他不会懂得争权,更不会被权利腐蚀内心。
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挥了挥手示意佟珏退下,待殿内无人时,凤轻尘才放松身体,靠在矮榻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九皇叔这段时间忙得不行,在王锦凌的操作下,三公和宰相的案子,渐渐有了进展,可要治他们的罪,却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这个案子牵扯太大,很多事都要花时间去“查”,才能找到证据,没有几个月根本结不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