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当君梧将一只死鸽子抛在廉博的面前时,一共四位大将竟然连续跪下三个。
大家都隐隐察觉,自从君梧坐上了太子之位,大越皇帝就越来越疏懒了。
似乎随时随地想要把皇位禅让出去。
所以如今君梧的意思,同圣旨也差不多了。
而君梧说大越国中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的,这些大家也是相信的。
因为暗线特务这些东西,当年太祖时候搞得轰轰烈烈。
开国时不少当朝大官都因为这些特务机关而落马。
因为那时杀的实在太过,之后的几任国君便有意将这些机关压下。
惩处官吏之时只看政务,不再采用特务机关的情报。
可能是大越皇帝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这样一来大越国并未变得更坏,反而比起开国时候慢慢富裕了不少。
虽说这些特务机关搜到的证据不再被采用。
但部门却从未被撤销过。
他们是否还在收集百官的证据?这些证据是否还每日呈上皇帝面前过目?
这个谁也不敢打保票。
作为一名大将,在边关驻扎久了难保自己是清白的。
什么私开边贸、坐吃空饷都是轻的。
便是杀良冒功,受贿提拔这样的事情或许也曾有过。
平日里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但是上头之人一旦要查治,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
所以君梧的话一出,三位大将军都是立刻跪下。
人人额头上都沁出细细的汗珠来,生怕这事情继续牵扯,把自己的老底也牵连出来。
只有一个人却是挺直了腰杆傲立着。
那人正是脚边有一只死鸽子的廉博。
他板着一张脸,藐视一般看着君梧。
就像是看着一位不懂事的后生,冷冷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末将不明白。”
君梧呵呵一笑,道:“这些年廉将军为越吴之间的安定立下汗马功劳啊。”
廉博“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显然君梧不会是真的在夸他。
接着君梧又道:“这些年有廉将军驻守边疆,两国再无战事。
甚至有消息说不少商贾都聚在边关上,不再通过官方的互市场做买卖。
反而是找上廉老将军的门路。只要抽三成佣金便行。
这些年廉老将军也是积起了不少家财,甚至在各国都买下宅院。
不论何处发生战役,想来廉老将军都有地方全身而退。”
廉博面色变了一变,没想到自己的老底还真的被查地这么清楚。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做得极其隐私,看来朝中的特务从未有一天停止过搜查罗织。
接着他的面孔又重新变得刚毅起来,道:“老臣有些作为,也是先帝暗中授意。
边军全靠朝廷粮饷难以支撑,便要寻一些口子聚财。
否则的话兄弟们为国受苦受罪,死了连安家的费用也领不到。
还有谁原为国家效力?”
他俾睨地看了一眼君梧,又道:“我为大越驻守边疆已有几十年了。
手下这些人都与我情同手足,便是因为老将处处为兄弟们的生计考虑。
若是离了我,怕他们也不会服气。”
话说到此已经非常不客气了。
而旁的几名将军听了这话也是出了一背脊的白冒汗。
这个廉博如此大胆,这是暗示太子殿下若是敢动他,就要引得士兵哗变啊!
更何况如今同吴国有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这样的要挟如是成了,则他廉博自视将要更高。
若是不成,自是军法处置了。
君梧瞧着廉博冷笑道:“所以你便里通外国,试图将消息传到吴国么?”
廉颇听了这话,面色大变,高声道:“这如何可能!末将可不能承受这不白之冤!”
君梧面色平静地一指地上的死鸽子道:“这是从你军营中飞出的信鸽。
你为了确保安全一共放飞五只鸽子,都已经被截获。
每一只鸽子脚筒中的信息都是一摸一样古怪。
但是若用《诗经》隔十五字一对,便是通知吴国,三个月后越国要出兵讨伐的消息。
你自认为放出鸽子后便万无一失,却不知道是自作聪明罢了。”
廉博双眼圆瞪,怒道:“这是污蔑!是构陷!我绝没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君梧并不看他,只回身对手下道:“证据确凿,军法处置。”
立刻有两人上来拉住廉博。
但是这二人不过是两名普通侍卫。
哪里敌得过一名中神境高手的抵抗?
廉博只不过一挣,便将两人砸在地上。
这两人立刻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已没法站起来,甚至口中还吐出鲜血。
君梧见状冷声说道:“负隅顽抗,更不能留!”
说罢手向前一扬,一道内劲激射而出。
这一射之下,廉博却是整个身子躬成虾子一般。
显然是这个中神境的高手忽然受到了极强力量冲击。
接着就见他的嘴角慢慢沁出鲜血来。
两只眼睛圆瞪着,鼻翼不断翕动。
廉博控制不住口中的血水不断外涌。胸口痛苦地发出翕动声。
他慢慢软倒在地,对着君梧狠狠说道:
“好你个小儿!……私起战乱……等着……等着……乱军”
最后一句话终于没能说完,便软倒在地上气绝了。
另外三名将领资历没有廉博这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