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闭目待死的安福山,忽然见到夏蕴被自己砍了一刀之后安然无恙,心中惊疑不定。
他先前一刀砍在那女孩的脖颈之上,以他几十年的习武经验绝不会偏了。
而他刚才刀上传来的触觉也证明了自己确实是割开了皮肉。
砍得如此深,必定是喉管切断,颈骨碎裂,绝对没有活路。
但是偏偏这个女孩竟然只是在脖子上有一条浅浅的划痕,甚至没有割破皮肤。
安福山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转不过来了。
却见到君梧快步走上来,分开了安福山与夏蕴两人。
他忽然伸出手指在夏蕴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让安福山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先前那淡淡一抹划痕竟然也随即消失了。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夏蕴不由地满面通红。
虽然她早就已经自认是君梧的未婚妻,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未婚夫触摸脖颈还是有些逾矩。
只是夏蕴知道君梧并非是对自己毛手毛脚。
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脖子里微微刺痛被君梧碰过之后便消失了,换来的是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
看来她的这位未婚夫一段日子不见,本领又涨了。
君梧面容严肃地看着夏蕴的脖子,直到夏蕴害羞地低下头。
其实君梧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当他一脚踢开夏宫大门之时,便看到一个黑胖子举刀砍向夏蕴的脖子。
当时君梧与夏蕴的距离极远,而那黑胖子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君梧看到的时候他的刀已经砍入夏蕴细嫩的脖颈。
便是君梧停止时间也救不回脖子断了一半的夏蕴了。
只是君梧当时心念一动,这一刀砍下去后却没有能真的山夏蕴。
这一幕君梧并非第一次见。
先前在达摩寺的时候,寺中之人也都是如何受戮都不会殒命。
这不由不让君梧怀疑,难道因为当时那颗保住众人性命的珠子进入了自己体内?
所以才会因为自己心念护了夏蕴不死?
兴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君梧便上前用手触碰夏蕴脖子上的伤口。
果然那伤口应手消失。
君梧如今已经可以确信,自己确实吸收了郑国宝珠的能量。
这时他才若无其事一般看向那个胆敢绑了自己岳父和未婚妻子的家伙。
皱眉仔细观察之下发觉此人不过是几十年内力,并无翻武功。
他虽然带着五万饶齐军来到夏国,但是遇到君梧却还能这么硬气,实在不容易。
而安福山此时黧黑的面皮不住抖动,内心处于狂乱的边缘。
这是越太子君梧啊!听过太多有关于他的传,早知道在越太子面前,自己一个将领真如尘埃一般。
刚才,他已经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勇气,一心求死。
但是偏偏并没有死成,安福山本能地想要退却。
但是忽然又想到环环充满泪光的双眼。
一瞬之间,安福山心中勇气徒增。
既然没能杀了夏蕴,那么他答允环环的事情算是没有完成。
安福山克制着内心的恐惧,面上带着三分硬气道:“你就是越国儿君梧!
齐国太子的事,多半也有你在其中作恶!
还不快快跪下,随我到齐国在陛下面前下跪谢罪!”
整个夏宫中传来一片抽气声。
许多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安福山。
特别是那些跟着他来的齐国士兵。
他们现在恨不得亲自乱刀齐上,把长官安福山杀了。
省的他再出什么胡话,连累所有齐兵被越太子的震怒一起化为灰烬。
君梧冷笑着看向安福山。
在君梧面前找死的人并不少见。
但像安福山这样字面意思的“找死”却是第一次看到。
眼看着安福山故作硬气,眉毛却在不住颤抖的模样。
君梧忽然开口问道:“谁是环环?”
直到这个问题提出,安福山一张脸才瞬时变得灰白。
安福山整个肥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骨气一般,不住地颤抖随时要摔倒在地上。
君梧又问道:“你故意想要在我面前杀死夏公主,是为了彻底激怒我?”
安福山面无人色,他与环环商议出来的密谋怎么会被越太子知道的?
接着君梧又问道:“所以你是想要借我的手除去齐皇?”
安福山胖大的身躯彻底摔在地上。
“全都被他知道了!”安福山心中一片慌乱。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来到夏国的时候就已经存了必死的念头。
真正让安福山担心的是,如果事情全都揭破,可能会危及环环的安危。
一切锅都可以由自己背下,但是千万不能牵扯到环环!
君梧仔细看着安福山这双惊恐的眼睛,忽然开口道:“还真是个情圣。”
忽然他抬头,轻描淡写地道:“绑起来。别让他有寻死的机会。”
罢便有越国士兵应声道:“是!”
两人走上前来,手腕粗的麻绳一把勒住安福山的脖子,却又不至于勒死他。
粗暴地几个动作之后,安福山就被困得结结实实,并被拖拽下去。
君梧再次冷眼看着所有的齐国士兵,开口道:“要命的就蹲下投降。”
一瞬间,随着软甲摩擦的声音,整个夏宫中有一半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蹲下了。
从来没听过什么人在与越太子君梧作对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今日听到这位活阎王开口,谁都恨不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