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宫琛用“那点钱”来形容云府因为赌约一事赔付给汐烟堂的那三十万两银子,冯奕山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是真的很好奇,南宫琛到底是怎么形成这样的金钱观的呢?
那可是三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良田,也不过是八两银子一亩,换算下来,那笔钱可是能将整个叶县乃至整个宁省所有的良田都买下来了!
不过要是是全盛时期的南宫家,倒也不是没办法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两银子……
可云府不一样啊!
要知道为了凑齐这笔钱,云绯可是将他名下不少资产古董拿来凑数,当然,在他把那幅万马奔腾图送出去后没多久,云家也已经从霄镇一个的地主,晋升为宁省府城那边的新贵之一了!
云绯也跟宁省的知府大人唯一的嫡女定下了亲事,若是后面知府大人帮他周旋一番,拿钱捐官,那云绯便是将云家从乡间财主的泥腿子改头换面成官宦之家了!
不过这些现在还是未知数,所以冯奕山只是在心底里想了一圈后便静静的看着南宫琛继续往下……
“然后,县城又跟霖镇、霄镇那样的镇子不同,能住在县城里的人,基本都是有些家底的……
还有不少是跟其它县城,甚至是府城有联系的有钱人,这些,在你交给阿璟的那份关系图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啊!”
南宫琛到这里就带着几分不悦的眼神看着他,“起这个,你既然整理了这样一份关系图,为什么要先交给阿璟而不是交给我啊?”
“嗯……因为这样,你才会更加开心嘛!”冯奕山完,脸上便闪过了几分不好意思。
那让南宫琛不禁就微愣一下,随后就忍不住将身子更靠近他一些,原本是单手挽着他的手往前走也变成了两只手环抱着他的臂弯,要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在外面,自己脸上又还戴着口罩,她一定会扑身上前吧唧他一下的!
不得不,他还真是将自己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若是他直接把这份关系图交给自己,她虽然也会非常惊喜,但以南宫璟的性子,后者势必会自己再弄一个关系图出来,然后交给她。
但冯奕山先把关系图交给南宫璟,后者便少了一道功夫,甚至都不需要核对真假,只需要将那份关系图默记在心里。
而南宫璟也一定会原封不动的将关系图交给自己,这样一来,冯奕山便是帮南宫璟减轻了负担,自己知道了,惊喜自然是双重叠加的!
想到这里,南宫琛刚刚那原本是兴师问罪的眼神顿时就变成了十分欢喜,“阿奕,谢谢你!”
看着她眼中因为欢喜而点亮的光芒比他们在这黑夜中前行所点亮的灯笼还亮眼,冯奕山心下便一动,一张脸便浮现了几分红晕。
好在,在夜色下,倒是没有被南宫琛发现。
“嗯……还有一件事,你把叶县的汐烟堂关了再重新开业,那霖镇跟霄镇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啊?”
过了一会儿,冯奕山便将自己心头情绪平复下来,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道。
“嘻嘻,霖镇那边的店铺在过了年之后就没再开了,而且除了原本工坊里的人和春雨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被遣散了。”
虽然南宫琛对于那个新来的掌柜还算满意,但他并没有达到她后面要执行的计划的要求,她只能将所有不合标准的人都遣散了,再重新招或买一批,按照她所思所想的好好培训一番了!
“我打算跟那边那一整条街的店铺的东家好好商量一下,将那一条街打造成霖镇的‘布’行街!
以后只要是经过霖镇的人,或者是想要买布匹的人,第一个选择便是那条街!
然后霄镇那边,我打算把几个作坊分开来……
其实汐烟堂原本在那边设置的工坊就是以染坊为主,除了一部分丝织品是织房将从高家村那边的蚕丝收上来织出来的之外,大部分的布匹都是跟各个乡里的人收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接了别饶订单。
而这也是大部分染坊的现状,所以我就想着,直接把织房、绣坊从霄镇那里分开。
织房的话,我打算在咱们村子跟高家村都设一个……
咱们村子就不用了,最起码得等开春了,田里的活都忙完的时候,我才能跟村长提买地盖织房的事。
好在,高家村的村民本来就大部分是以养蚕织布来养家糊口,就算是现在这还有些冷的气也不妨碍他们在家织布……
不过用蚕丝织布就算了,毕竟我可不相信他们的纺织机!”
听着南宫琛一提到这个话题就有些收不住的模样,冯奕山的眼底则是满满的宠溺,同时他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画了一个缫丝车,不是也给了高家村的人吗?难不成还达不到你的要求?”
“缫丝和纺织又不一样!缫丝车是将蚕茧缫丝,然后成线,这样才能织成布……嗯……正确来,应该是丝绸,而丝线的织法也有分生织跟熟织两类。
汐烟堂之前主要织成的丝绸都是生织,也就是没上色的坯绸,这种的话,成本比较低,速度也会快一些!
而熟织则比较像是锦盯塔夫绸这些更华贵的布匹!
其实丝织就是纺织的一种,除了丝织,纺织还包括了棉纺,麻纺跟毛纺,原料不同,过程则都差不多……”
南宫琛尽量的将一些艰涩难懂的部分省去,最后还是掰着手指头将比较重要的出来,而她的话也让冯奕山对丝织有了大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