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冯奕山就没好气的将她的手打开,“你再指一个看看!”
“你说谁恶毒呢!”冯婉姗在后面生气的喊道。
两人那几乎是同时开口的模样让房子超不禁有些后知后觉的摸了摸头,他是不是反应有点太慢了?
“顾芳的本家啊……怪不得一个签了死契的奴婢在主人家里敢对自己的新东家那般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原来是背后还有人撑腰。
不过,按照本朝的律例,签了死契的人,无论死活,似乎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南宫琛伸手轻拍了一下冯奕山和冯婉姗的肩膀,安抚着他们的情绪,随后才十分冷淡的看向顾大娘说道。
幸好她这段时间陪着南宫璟看了一会儿关于本朝的律法,才能在这个时候给对方一记绝杀!
闻言,顾大娘便有些哑口无言,的确,签了死契,那便是断绝关系了,但她很快便反驳道:
“我不知道什么死契,我只知道,当初我们家顾芳和牙行签的是卖身三十年的活契!
你这恶毒的女人,你要是敢动我们家顾芳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让你们汐烟堂吃官司!”
看着她那满是威胁的眼神,南宫琛却是看向了房子超,“活契?”
要是顾芳真的签的是活契,那把她当成骨干来培训,让她成为绣坊管事的房颜明就等着被她弄死吧!
“东家,你别听她胡说,像顾芳这样在工坊里担任管事的人跟我们签的都是死契,这在牙行和官府都有备案的。
另外,就算她将顾芳卖给牙行时签的是活契,但牙行把顾芳卖给我们时签的是死契,顾芳也是按死契论。
至于她有异议的话,那也是和牙行之间的矛盾,跟我们无关。”
听完房子超的解释,南宫琛才将视线重新投向顾大娘,后者的眼神则已经有些闪躲,整个人也有些色厉内荏。
“那又如何?可只要我一纸状书告到府衙里,你们就不能伤害顾芳!”
她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自己刚刚是在诈南宫琛,这让一旁的方大娘不是有些着急的不停对她使眼色。
要知道她和顾大娘之间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自然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得罪像南宫琛这样让人摸不透,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飞黄腾达的人了!
“是吗?”
南宫琛又看向了房子超,这一次,后者却是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看到底是你的状纸递得快,还是我们这边的人把她打死来得快了!”
见状,南宫琛便淡淡的开口,她那话里的意思是告到了府衙里,他们才不能动顾芳,那就在她告之前,把顾芳弄死算了!
不得不说,要不是顾大娘这么一折腾,顾芳还能留一条命蹦跶,可现在,只能说是她们自作自受了!
闻言,顾大娘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你……”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按照你话里的意思,在你递状纸前让人把顾芳打死吗?还省得你去府衙转一圈了呢!”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顾芳一根手指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她还倒打一耙,顾大娘就没好气的喊道。
一旁的冯奕山听到她的话眼神便一冷,随后他便将南宫琛拉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大娘,“那你便说说,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夫人?”
相比于南宫琛刚刚那还带了几分心平气和,冯奕山那曾从杀海中拼杀出来的气势却是一个眼神就给顾大娘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可整个人都有些哆哆嗦嗦,就连脚也在不停打颤着……
“你……我……”
“房子超,给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让人立刻把那个顾芳打死!”
看到她还有力气开口说话,冯奕山便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而房子超听到他的话便看向了南宫琛,后者则对他微微颔首,他便拔腿跑了。
“不行!不准!你……你给我回来!你回来!”顾大娘见状便有些着急的喊道,可房子超却是连头也没回一下,自然就不知道顾大娘在看到他很快就跑得没影后被气得昏倒了……
一旁的方大娘看到她的身体摇摇欲坠时便马上上前扶住她,随后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南宫琛等人。
“等你将她安置好,再把人带到汐烟堂作坊里来吧!”
见状,南宫琛便轻声开口,而方大娘闻言就有些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随后,南宫琛才和冯奕山、冯婉姗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方大娘才让人帮忙将顾大娘扶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后去请大夫过来看一看。
另一边,南宫琛则和冯奕山、冯婉姗逛了一会儿街,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作坊里走去。
但南宫琛却让冯婉姗先回客栈等他们,毕竟回到作坊的时候,指不定会看到什么血腥的场面,这实在是很不适合像冯婉姗这样的小女孩。
一旁的冯奕山这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冯婉姗就对南宫琛越发信任,只因她时时刻刻都在乎着冯婉姗的感受,这让他不禁越发感到欣慰和庆幸。
而他们还没走到作坊时就看到作坊的巷子前被人围着,十分热闹。
这让他们心里不禁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随后,冯奕山才带着南宫琛挤到人群前,看到有一群家丁正手里拿着棍棒围在作坊前,而另一边则是房颜明等人。
“汐烟堂作坊的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