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工原本听到南宫琛要将这种织布方法教给自己的时候还十分的激动,可一听到她说会教给她们每个人不一样的底纹用来监视,她们就不禁面面相觑。
怪不得新东家会让她们私底下不要把工作上的事拿出来交流,毕竟她们平时聊天时的话题根本没有任何限制。
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糊里糊涂的将只有自己会的那种底纹被别人知道并且学去了,再倒卖出去,那她们这些无辜的人不就会被冤枉了吗?
想到这里,她们看向彼此的眼中变多了一抹戒备。
这让房子超在一旁看着就忍不住微微皱眉,而南宫琛则仿佛没有看到这些暗潮汹涌一把,在教了她们怎么调整织机,又教了她们怎么训练自己两只手的灵活度和配合度之后就往外走去。
而在她的手上还抱着她刚刚织出来的那匹布,只有一尺多,不算很大。
“房掌柜,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当着她们的面那样子说会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破坏她们那融洽的氛围啊?”
南宫琛对于房子超那永远比自己慢上半步却又能适时地引领自己去往下一个目的地——染坊感到十分的满意,所以在看到他脸上那欲言又止的沉重神情时才会开口询问。
听到她的话,房子超犹豫了一会儿就轻轻点头,他的确想不明白,这织房里已经只剩下七个人,为什么还要让她们之间相互防备着?
不是只有齐心合力、同舟共济,他们日后才能发展得越来越好吗?
“虽然织房里只剩下七个人,可你就能够保证,这七个人都是死心塌地留在这里的吗?”
看到他的眼神,南宫琛就知道他心底里的想法,在她看来,选择离开的人就未必是对汐烟堂不忠的人,留下来的人也未必都可信。
在这种情况下,让她们相互监视和防备着,可以让她省去很多麻烦。
再者,以她教给她们那么多的底纹,一个人只会一种自然不能摸清其中的规律,可要是她们互通有无,知道了大部分人底纹的织造方法,再和外面的人合作,那其中的规律自然就瞒不了了!
所以,她宁可多费些时间,把这些底纹分开教给她们,也绝不会将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她的风格不是提心吊胆而是将大部分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她们彼此之间就更不能。”
南宫琛说完这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能够跟房子超简单的解释一下已经是看在他是冯奕山看中的人份上了!
想到冯奕山,南宫琛便有些想念他了,也不知道他在村子里有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天冷了又没有记得添衣,虽然他有内息可以抵御外寒,但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啊……
而就在她想冯奕山的同时,后者则正驾着牛车,上面还放着南宫珏她们第一次打猎时猎到的小鹿和一堆白菜萝卜和腌制酸菜的坛子来到霖镇,想要给南宫琛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冯陈氏在听到外面敲门的声响时便去开门,正好看到冯奕山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她就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听着她话里似是带了几分嫌弃的语气,冯奕山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酸,这是亲娘吗?
但他还是先跟冯陈氏打了招呼,等把东西都搬进院子里后就想回房间里去找南宫琛。
虽然才不到半个月没见,可他却觉得他们像是隔了几年没见一般……
“别去了,儿媳妇去霄镇那边看汐烟堂的染坊去了,还有你爹和你妹,今儿个一大早就过去,估摸着得明后两天才回来呢!”
见状,冯陈氏就伸手拦住了他,她手上还牵着那头鹿,因它之前身上还有伤,他们上次搬家的时候东西又多,冯父便将它暂时托付在村长家里。
现在冯奕山把它带来,精神头倒是不错,丝毫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没见而对冯陈氏有任何生疏。
而冯陈氏的话则是让冯奕山一颗热乎乎的心像是掉进了腊月寒冬里一般,冷得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好不容易才把村子里的事都处理和交代得差不多,硬是给自己找了个给他们将这些东西送来的借口,不管里正和村长的挽留,冒着这寒风凛凛的天气,驾着牛车跑了那么久,就是想过来和南宫琛见一面。
可现在,他娘却告诉他,南宫琛去了霄镇,最起码也得明天才会回来……
呜呜呜……早知道他就不搞什么惊喜了,先让家里的信鸽给他报一回信不好吗?
“行了,你在我面前表现得再蔫吧都没用,不过既然到这边来了,那就先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跟我说一下你这段时间在村子里干的事吧!”
看着他那委屈巴巴,一脸懊恼后悔的模样,冯陈氏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么笨的儿子,现在才后悔,有啥用啊?
再者,这种事要觉得委屈的话也应该在南宫琛面前表现好吗?当着她一个亲娘的面,都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不害臊!
冯奕山就这样被冯陈氏推进了澡房里,因南宫琛十分的讲(矫)究(情),再加上他们人数较多,所以他们搬进来后,房子的格局和分布都被严格规划起来。
又因为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南宫琛就直接把冯陈氏给自己当本钱的银子都拿出去买了不少木炭和其它过冬的物资,交代他们厨房里的灶台除了晚上,其它时候都要有温热的食物,澡房里则从下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