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很快就过去,果树开满了素白的小花儿。
若离和司马小娟甄珠儿一起回来,看着满树的小花,蝴蝶蜜蜂齐齐飞舞,司马小娟扔掉手里的枝条跑了过去。
“苹果树开花太迟,我还以为今年不开花儿了。”围着果树转了几圈,若离已是满脸喜悦,她以为今年这些花儿不开了,没想到春天都快过去了花却开了,弱弱的白白的小花害羞般的一簇簇的掩藏在树枝后面,仔细看去,竟然有点梨花的影子。
甄珠儿没心情欣赏美丽的蝴蝶,嗡嗡乱叫的蜜蜂,以及娇弱洁白的苹果花儿。鲍天角登基已经四五个月,不要说派人来接, 就是一个消息都没有。
若离心里惦记着鲍天麟,甄一脉,却是因为有饭馆巧女馆还有包子铺,玉溪村的果树田地,分散了一下,才不像她这么焦虑。
司马小娟也是牵挂盖星云,大哥二哥,但是她毕竟是个少女,也只是情窦初开来,见了自己喜欢的小生物还有那些个肆意开放的野花,就将牵挂扔在了一边。
只有甄珠儿心急如焚坐卧不安,本来她就在这里是混日子,并没有真的想要安心的住一段时间,苦苦的捱了八年多,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却望眼欲穿不见踪影。
她默默低头进了自己的小屋,扑进被子里压抑的哭出了声。
若离侧过脸看了看,对追逐着蝴蝶的司马小娟说:“小娟,你大哥二哥姐夫他们可够沉得住气的,鲍天角就更加的厉害了,你看看把甄珠儿急的。这样下去, 非得急出病来不可。”
“就是,他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若离姑娘以后可不敢直呼天角哥哥的大名,要避讳的。”司马小娟舍不得将蝴蝶捉住,怕弄坏了薄薄的蝶翅,只是追着跑,听若离还说着鲍天角,善意的提醒她。
若离吐了吐舌头,满树的白花儿让她心花怒放。她干劲十足的去河边提来一桶一桶得水。一瓢一瓢的浇在树根处。
河对岸走过了常有发,他扛着一把锄头远远的就说:“若离姑娘,我娘亲让我过来捉几只鸡宰了给若离姑娘送过来,本来她自己要来的,这几天河水涨了,不好走。”
“常大伯啊。我正想着浇完了水去看看婆婆呢,我还给她抓了药。”若离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常有发:“常大伯。我们不在你多费心了,你看看这些麦子长势多好,大伯你们好好的务地。我们现在也忙得顾不上,以后这些地就交给你们了,只要新麦子下来给我们一些吃的就行,还有好好孝敬婆婆。”
若离的话让常有发呆了很久,这两年的这些地几乎全由常家打理,若离他们也只是看看,但是收成都归若离他们。只是给常家足够的工钱。但是现在若离说以后要全部交给他们来务。还只是要一点新麦子尝尝鲜。
对于庄稼人来说,眼前的这片地有着致命的诱惑,不要说自己拥有,就是帮着打理都感到很幸福。
他知道若离说的话一向算数,就是鲍天麟也听她的,差点给若离跪下。
“常大伯,不用这样。”若离见常有发一副感激涕零受了莫大恩惠的样子。忙半搀半扶的拉住他:“你们也帮了我们很多,再说了,这些地在你们手里就是宝贝,在我们手里就是浪费。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说不定再过两年就没人回来了。”
常有发听若离这么说,看着她:“若离姑娘,那我们常家就替姑娘看着这些地,还有这些果树,你放心若离姑娘。地里产的粮食我们一定会按照说好的上交。果子以后我保证全都留下来。”
若离笑了笑,这些果树她也许等不到挂果了。
院子后面的菜地。已经扩展到了林子边缘,每次回来若离都会带去镇上很多,足够饭馆用几天的。
甄珠儿越来越无精打采,到了麦收时节。她已经懒得再说话,只是跟着若离去镇上然后回玉溪村。
若离实在看不过去了,这样消沉会影响士气的。让她也时不时的跟着伤感。便对她说:“甄珠儿。你打起精神好不好,都给说过了天角,哦不,皇上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再说了他不管我们了还有鲍天麟,还有一脉。小婵小娟都还在。”
甄珠儿有气无力的说:“姑姑,我们都在这里八年多了,实在等不住了。以后就算我回去了,宫里人都满了,我算什么?”
若离盯着她的眼睛:“既然皇上有过承诺,那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的。君无戏言,先振作起来再等等。”
“姑姑,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么长时间不来接咱们,看来咱们都不重要。”甄珠儿沮丧的低垂着头:“我们也许会在这里老死。”
若离见甄珠儿实在消沉,无奈地说:“甄珠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就算是他们不来接我们。我们有饭馆有巧女馆,又不是缺吃少穿,在这里老死也是活到老才死去,在这里看看山看看水,也不错。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也可以去都城,就算鲍天角不理你,还有你爹娘一脉。”
甄珠儿不再说话,却依旧是死气沉沉。、
若离便不再理会她,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不听劝,也没办法。
可是嘴上说的很随意,心里到底也不舒服,鲍天麟司马翼盖星雨一行都走了六七个月,渺无音信,照理说就算是不来接,也应该捎个信 吧。
该死的鲍天麟,还说会对她负责的,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骗子。还好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等着靠男人,还不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