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这一片区域的新人叫简文山。
刑罚堂的这个职位,可是他靠了不少关系才弄来的。周一到周五从下午工作到凌晨,周末双休,不仅贡献点丰厚,而且还是个闲职。
这样的金饭碗,他可不想丢了。
谁料今天第一天上岗,刑罚堂许久未曾有过动静的警报就被拉响了。
从警报响起的那时候起,简文山就飞速赶了过来。
而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反复揉了揉眼睛,然后陷入了沉思。
简文山的眼前,一间牢房的门已经被掀飞了,对面那扇铁门则被开了一个大洞,两扇门此刻已经没了门的形状,如同老树的根须般缠绕在一起。
空气中还飘着金属升华的味道,自己还能隐隐感受到铁门上散发的热量。
其中一间牢房里,那只金毛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倒在地上嗷嗷地呻吟着,身边一副耳机已经被踩得稀巴烂。
而那本应待在对面的那只二哈,正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结合这两条狗进来的罪名,事情的经过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无非就是这金毛惹了这二哈,结果被暴脾气二哈冲出来揍了一顿,其中甚至还可能牵扯到灵兽间的爱情争夺。
但问题是,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那位前辈午时对他说的话,此刻还历历在耳。
不是说这一层都是些小鱼小虾,没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吗?
不是说这铁门坚硬无比,就连瀚海境的要弄开它都得费一番功夫吗?
这二哈虽然修为最多不过听雨境,但看它那副云淡风轻、稳重带皮的模样,显然是个犯案老手了。而那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的惊人破坏力,更是让这位刑罚堂新人心惊胆战。
故作镇定的简文山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的心跳动得愈发快,身上黑色的练功服也逐渐被汗水浸湿。
而且,毫无经验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场面。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现在退出刑罚堂还来得及吗?”
谁料这时,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只二哈竟开始向他缓缓走来,蓬松的毛发轻轻抖动,如同一尊从地狱中爬出来魔神。
这二哈难道想杀人灭口?
于是简文山的双腿,就像是风中的柳条般原地晃荡起来。
“二哈兄,你……你可不要乱来啊!”他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神色慌乱。
值得庆幸的是,这二哈并没有做出什么击杀目击者之类的过激反应。
相反。
这只二哈张嘴咬住那扇被掀飞的牢门,把门狠狠拽了出来,接着缓缓后退,把铁门歪歪扭扭地扣在了自己牢房的门框上。
然后,二哈歪过脑袋,向他投来了一个无辜的眼神,挠了挠脖子,装作无事发生。
简文山:“???”
还有这种操作?
这二哈似乎有点东西。
不过很快,不远处就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紧接着,那位冷面小胖妞出现在了走廊的另端。
她的身份显然不低。
就连之前那位给新人引路的高个子兄台,此刻也畏畏缩缩地站在小胖妞的身后,虽然一脸惊诧,却一言不发。
小胖妞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现场的状况,语气有些冷淡:“发生什么了?”
简文山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可感受着背后那二哈灼热的视线,他长叹了一口气,试探着给出了答复。
“会不会……是这门年久失修了?”
小胖妞瞥了一眼吴限,沉默了片刻,最后丢下一声“哦”,就带着人走了。
……
所以说。
在吴限精湛的操作下,他一时的冲动最终没有带来什么严重的不良影响。
他的刑期没有增加,依旧是一周。
反倒是被揍的金毛因为扰乱刑罚堂秩序被加刑一周。
不过事情究竟如何,刑罚堂的几个人其实也心知肚明。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修牢门的钱是学府报销的,而且又没有什么严重的伤亡,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来的牢房自然是不能住了。
吴限的牢房往左边挪了一间,巧的是,那金毛也搬了过来,依旧在吴限的对面。
在被吴限毒打过一顿之后,这金毛就老实了不少,缩在牢房的小角落里,不哭不闹。
不过在吴限低头看书的时候,这金毛就会偷偷抬起头,目如铜铃,龇着牙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然而吴限一抬头,它又会悻悻地缩回脖子,有时来不及缩,就会变脸似的给出一个微笑。
对此,吴限虽然全看在眼里,但内心并无波澜。
只要这金毛安安静静的,它怎么自娱自乐都行!
而吴限自己,则继续钻研着《九天引雷诀》。
虽然吴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钻研出了《三相奔雷诀》,不过《九天引雷诀》的改进可不是现在的吴限能做到。
功法就像是一个需要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改进只需要更细致地去雕琢便可。
而心法则像是层层累叠的积木,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吴限现在在做的,就是加深对《九天引雷诀》的理解。
当专注于一件事时,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刑法堂的灯也亮了起来。
这时。
“在这边!”走廊的那头传来了简文山的说话声,连带着还有一大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