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绿裙,身段娇小,活泼可爱。一对明眸光彩照人,明明盯着你,却好像在打着转儿,顾盼生辉。不是白灵素还是谁?
陈北海哑然,哭笑不得,说着:“你怎么来这里了。刚才你爹还站在那儿,他怎么准你抛头露面?”
少女举着灰兔子阿米,得意地笑着道:“当然是我爹允许了。我不仅要到这儿来,我还要上山呢!”她眉头一皱,又狐疑道:“陈大哥,你声音听着怎生有些奇怪?”
陈北海暗道不妙,经过几天的修养,又服了一些药,他耳朵和眼睛无碍了,但新牙只长出一截,说话还是漏风。骨头的生长速度自然是比不过肉的。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闭着嘴,道:“身体略有些不适罢了。不管这个,你上山干嘛?”
白灵素点点小脑袋,说:“我通识药理,可以帮你们辨认药材呀。”说着,她不觉垂首,白璧无瑕的脸颊飞上红霞,“而且我爹说,让我多跟你待一会儿。”
陈北海突然有些头疼。少女心中或许并没有男女情爱的概念,只是这般相处,或许会摩擦出别样火花。
关键是,他自己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在感情上,他实在是个极度被动的人。
“呜呜。”阿米发出轻微的叫声,表示自己还是个清纯的小兔兔,提醒两人收敛些。
一个大嗓门陡然响起:“人都来齐了,别浪费时间,我们快走吧!”两人一兔一惊,视线错开。
白象门陈功嗓音与之前不同,声音沙哑了许多,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白纱布。看起来比武时被陈北海踢中脖颈处,受伤不小。
陈功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不满,还有一分揶揄。其他年轻武人,包括云手北辰轩少、奔雷武馆吴忧等人,都齐齐看过来,或是想看笑话,或是单纯围观。
平静苍老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那清瘦老者白影发话了:“各位少侠莫急,我们这就上山。”随即跟守山官兵招呼一声,示意众人跟上。
这二十来名青年武者亦步亦趋,随着白影上山。陈北海与白灵素也不例外。
他们走的是官道,切成四四方方的青石板间隔半尺,铺到山上去。一路上只有稀疏的杂草和枯枝败叶。路边的树木也不甚高,最高者也不过一丈多。
白灵素似乎觉得无趣,便对陈北海说起悄悄话:“陈大哥,你骗了我,你真是大大的坏。”
陈北海哑然失笑,也应着:“你才是坏,怎的莫名其妙诬陷起我来,我什么时候骗了你?”话一出口,立即自感尴尬,想起此前白师行的招婿,还有自己似乎有些不妥的态度。
好在少女说的并不是这事儿:“你当然骗我了。之前我夸你武功好,你还说你不会武功呢。”
陈北海心中立即明白缘由,在初遇白灵素时,自己与她攀谈,便说过自己武功很差,与真正的好手,如孙笑海、刘龙汉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禁笑起来,说:“这可不是我扯谎,我的武功确实和那些高手差得多了。”当然,自己武功已然不能说低,只是同那两个大高手交起手来,自己和一个普通人也并无区别。
白灵素犹然不信:“我想象不出来,比陈大哥你还强的高手是个什么模样。我看你打败那些平安县有名的高手,表现出的武功实在是很高明。”
白灵素自幼待在家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最近几日见过的武者便是她心中的江湖。北辰轩少、吴忧、陈功等人都被陈北海强势击败,而柳琴心又主动认输,让她心底真以为她的陈大哥就是天下第一了。
陈北海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不是我针对谁,而是你见的出过手的武者,包括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武功都不大行。”
“你这人说话,口气好生大!”陈功对他怒目而视,“侥幸击溃了几个人,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陈功听说陈北海击败了吴忧等人,本来心头有些畏惧,但知道他是以智取胜,其实有些轻蔑了。他又暗自揣度,自信横练惊人,只要保护好罩门,纵使陈北海多上六年内功,也拿自己没办法。
北辰轩少拍了拍手,笑将起来:“打一场,打一场。”颇有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味道。或许内心深处,也藏着让陈功出头,试探陈北海武功底细,自己报一腿之仇的心思。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陈少侠智勇双全,我是佩服得紧。大家都是白家门客,莫要伤了和气。”吴忧开口缓和气氛,他性情温厚,武功又隐隐高出他人一筹,在这些年轻人心中有些人望。
陈功哼了一声,相当不满,只是也停止了言语。周围人未尝对陈北海的话没有不满,现在见争端中断,却有些失望。
白影只是默默地看着,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的笑容。
走了数百步,青石路消失了。地上多了形形色色的草木,树木茂盛起来,枝叶交叉,织成绿盖,隐天蔽日。山脚的景象隐没在树丛中。
白影突然停了下来,从路边拔起一根草,两片草叶狭长如剑,直指向上。根部有一瘤状物,伸出细密的白丝。
白影道:“这株草名为茺草,是制伤药的常见材料,嚼烂后涂在伤口处可以抑制出血,杀灭毒素。采摘时直接连根拔起即可。”
他又道:“各位少侠记住模样,可以到周围十丈内自寻。注意别离太远。”
二十多个武者都是年轻人,好奇心不小。再加之从小埋头苦练,虽然天天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