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冥半眯着眼,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谢清辞,显得几分单纯无辜。
他朝谢清辞恭敬地行了一道礼,眉眼弯弯。
“止冥在此,多谢清辞的指点。”
“客气客气……”谢清辞打着哈哈,并不当一回事。
他看出谢清辞的不经意,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此次贸然叨扰,如有缘请许止冥再来拜访,告辞。”
翩然行完一礼,他朝谢清辞点了点头,就噙着一笑翩然而去。脚步如云,身姿清琅如竹,背影也是清逸端方。
谢清辞拢了拢衣服,默默地打量着方止冥远去的白衣身影,啧啧出声。
没想到这方止冥居然会来找她谈论……钟鸣。
上次他在和钟鸣的比赛中输了,想必一直耿耿于怀,来她这里打听情报。
她撇撇嘴,这方止冥心眼比筛子还多,心脏得很,有意无意地勾引她,要是她是个纯情少女或是个sè_mó,早就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
可惜她不纯情,也不是sè_mó。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方止冥过得不累吗?整天这样行礼,时时刻刻保持着优雅的风度,总是会疲倦的吧,这样是为了什么,他看上去不是那种会做无用事情的人,这般斯文清雅的姿态是做给谁看呢?
人活一世,过得自在些不好吗?
谢清辞弯起嘴角,很舒适地翘着二郎腿,低声哼哼小调,心情极好。
她方才,可是很“不小心”地告知了方止冥关于钟鸣的一些信息,应该会有些用处吧?
她闷笑。
“方止冥可是个难缠的家伙,心思深套路多,送这样一个对手给钟鸣,钟鸣应该很爽吧?他可得好好谢谢我才对。”
她嘴角翘起,眼中满是玩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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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止冥回到自己的洞府,静坐了一会,随即看着手里的翡翠色玉镯,低声问道:
“阿竹,你觉得谢清辞的话有几分可信?”
“飒”
他的话音刚落,顷刻间翡翠色玉镯就散发出盈盈的绿色的光。
光芒潆绕间,玉镯上面雕刻的精细花纹慢慢凸起,转化成镗亮透明的鳞片,层层叠叠放置得精细。冰凉滑腻的蛇身蜷缩在方止冥如玉的手腕上,蛇首高傲地扬起,气势不凡,竖瞳清冷,蛇信血红。
这玉镯,竟是一条颇具灵气的青玉小蛇化成的。
小蛇“嘶嘶”地吐了吐信子,蕴含着危险的气息,而方止冥却是无动于衷,有些期待地看着小蛇。
小蛇白唇颤了颤,开合之间,竟传出了人语,声音清冷。
“那个谢清辞的话,半是可信……她的神情有异,但似乎不是针对你,或许……她与钟鸣有过节?……”
小蛇洋洋洒洒地分析,口吐人言却字字清晰,颇有道理的模样。
只是这话似乎有点多……
方止冥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它最后总结了一下陈词:“……我觉得她是特意引你与钟鸣相争,她好坐山观虎斗。”
“嗯……我也这样认为。”
方止冥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摸了摸下巴,眼神有些奇异,又有些欲言又止:
“她似乎知道……知道我在对她施展隐魅,而我的魅术竟然对她没有作用。”
“那个谢清辞,应该也是同道中人。”小蛇懒洋洋地回他。
“可是……她的容貌很艳,气质却很干净。与我是不一样的。”
他呢喃,心中复杂,忍不住抚摸着缠绕在他皓腕上的小蛇,触碰它冰凉的细腻鳞片。小蛇被抚摸觉得舒畅,忍不住眯上了竖瞳,一副享受之态。
“无事,你的媚骨还得加紧修炼。眼光放长远些,这一次大比结果不必太过在意,大概能进入前二十就可以了。若我预料得不错,无道魔宗魅道的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你了。”
“嗯,我省的。”
“唔……你打听那个钟鸣是为何?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扬起俊秀的脸,眼角眉梢蔓延着喜悦,温柔地说了一声: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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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有点不太寻常。
谢清辞身姿挺立地站在台上,长发飞扬,呼呼的风吹着她的衣袍,发出猎猎的啸声,气势逼人,一副飒爽之态。
她此刻也是习惯性地挂着一丝笑,只是那眼神中却带着不同寻常的慎重之色。
这战……可不好打。
站在她对面的一个面容还有些稚嫩的少年。此刻,他正牵着一个小女孩,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上台。
少年有一双明亮的杏眼,面容清秀,一身血红色衣袍披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像穿着大人一副的孩子,有些滑稽。
在他的衣袍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密密麻麻的杏黄色符带,衣摆上也烙印着镂空黑色符文,一举一动也带着说不出的韵律感,颇有几分玄秘。
而他身旁的小女孩则系着少女髻,穿着一身嫩粉色留仙短裙,手腕和脚踝上都缀满了金色的小铃铛,行走之间铃铛清脆的“叮当”声不断,环绕在名幽台,显得活泼可爱,在她的裙裾上亦是缀上了繁奥的黑色花纹,与少年的类似。
她的瞳孔涣散无神,双目无焦距,嘴角却带着一抹甜甜的微笑,看上去颇有些诡异。
她拉着少年的手,又蹦又跳的样子像只快乐的灵雀。
“哥哥走路好慢,还不如乐乐快,真是羞羞脸!”
少年表情很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