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金兵又上来了!”
正当吴阶兄弟谈话时,一个亲兵突然冲了进来,向吴阶回报!
“不是刚刚才退下去么?他们都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床子弩,让床子弩顶上!”吴阶的嘴皮上也是燎出了水泡,连续两天出于严重精神紧张状态,铁打的人也承受不起啊。|||
“大哥,我去吧!”
吴毕竟是要年轻一些,正所谓年轻就是本钱,将长枪一拎,吴就要出战。
“等等!”
就在吴即将出门的时候,吴阶还是忍不住开口出声,然而吴回首过来,诧异的眼神投向吴阶时,吴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要.小心啊!”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和尚原破,他吴阶自然是要与和尚原共存亡,但是吴呢?说实话,吴阶现在真是希望吴没有从军,没有在这和尚原,那样或许不会让老吴家就此断了后!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唯一所能够希望的,就是吴平安,而金兀术就此力竭,放弃继续攻打!
事实上,金兀术确实也是强弩之末了。连续两天高强度的作战,顶着巨大的牺牲,哪怕就是以金兀术的身份和名头,也难以压制下面厌战的情绪,从中级将领到基层的士兵,每个人的心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战意!
这一点,从金兵推进的速度越来越越慢,从那些懒洋洋拖着泥土石头去填沟壑的身影当中,就能清楚的看出来。
“王爷,此战,咱们怕是输了!”
普风这两日里也都是坚守在金兀术身边,一来采取这种战术本就是他普风提出的建议,二来也是为了金兀术的安全。本就已经处在下风,如果说金兀术还出点什么岔子,那才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们伤亡了多少人?”
金兀术没有回答普风,而是瞪着赤红的双眼,望向身边的参将。
“王爷,已经上万!”那参将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担心暴怒的金兀术,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一刀将自己的脑袋给摘了!
“这么多了?”金兀术确实有暴走的迹象,他皱了皱眉头,右手不有自主的摸向腰间的利刃。见其举动,那参将双股颤颤,脸色难看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幸亏金兀术的手,在触及刀柄之后,就停顿了下来。只见他长吸一口气,遂又缓缓吐出,这才转身对普风道:“国师啊,这当真是我的耻辱,耻辱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次咱们是又上了刘这小儿的当了,何况吴阶此人也非寻常之辈,回去好好休整一番,来日再战吧!”普风倒是挺想得开一般,毕竟他也不是主帅,哪怕战争失利,对他的声誉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这方面金兀术考虑的也不多,他只是难以咽下这口气而已。
自打从牛头山起,金兀术就从未在刘手中占过丝毫的便宜,那刘就像是金兀术命中注定的克星似的,遇上就没好事!
“在坚持半个时辰,若是实在打不下来,咱们就,退兵!”
退兵,这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可要让金兀术亲口说出来,却又是那么的艰难。
半个时辰,对于金兀术这些将领来说,仅仅是一个念头,但是对于在一线作战的将士们来说,代表着的,却是无数的鲜血,还有生命!
吴并非是第一次上战场,有那样一位兄长,他想不上战场都难!
擎着长矛的吴,在穿过已经稀稀拉拉的床子弩营地之后,毫不停留地直奔战斗最激烈的一线,那是三层之外的一段战壕,因为弩矢的缺乏,加上金兵疯狂的冲击,这段战壕终于被金兵冲破,双方在战壕里短兵相接,杀的很是惨烈!
如果不是因为宋军按照刘的安排,采取的是层层套叠的方式来进行防守,这段战壕一旦失陷,后面的金兵就会源源不断的冲上来,直到将宋军的防御阵势彻底冲垮,夺占和尚原!
后面阵地上的床子弩和弩弓部队,用密集的箭雨,阻止后面的金兵涌上来,但这不代表就可以完全不管失陷的战壕,毕竟这些战壕都是相同的,如果说让金兵将战壕拿下,那么就随时可能危及到其他的阵地。
故而这些战壕里的金兵必须要干掉,吴一出来,就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直接向那战壕冲了过去。
长枪一抖,吴将眼前的那金兵的颈脖处挑开一个大洞来,鲜血狂喷而出,那金兵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看似轻松,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虽说长枪好使,但一进入战壕,这种马背上用的兵器就会彻底失去作用,而吴却没得选择,如果他与其带领的亲兵一直站在战壕边上刺杀,或许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但那样后方的弩兵就无法继续攻击,找到空档的金兵,就会立刻蜂拥而至。
所以吴没得选择,将长枪一扔,抽出一柄单刀,随后在地面捡起一张不知道是谁丢弃的小圆盾,毫不迟疑的就跳进战壕当中!
“杀!”
吴一声怒吼,而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也是纷纷扔下长武器,抽出短兵,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
其实此时战壕里的宋军已经坚持的很困难,毕竟但从身体素质方面来说,宋人还是比不过以肉为主食的金人,一旦近身肉搏,力量各方面就很吃亏,即便有些宋军士兵略微懂些搏击的技巧,可是在相对狭窄,几乎没有腾挪空间的战壕里,更多的时候,比拼的还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一个金兵举着个手锤,正在拼命敲打对面宋军的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