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是在谈论要不要公开我的真实身份吗?
韩优雅躲在黑暗的角落,听着不太真切的声音,有些迷茫。
如果不是掐了自己胳膊几下还会感觉到皮肤在疼,她绝对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做的是这样奇怪的梦。
但是方怡和七叔是怎么知道我的一切的?她偏着脑袋有些不解。
“好了,都休息吧,一切顺其自然吧。不论将来如何,下次的婚礼,我不允许有任何的纰漏。至于之后,她是要做焦家的大小姐,还是回到李多灵或者是王幼颐,都让她自己选择吧……”
是哥哥的声音,很疲惫,很无力,挟着淡淡的悲伤。
看来他们谈的差不多了,她偷偷的拎起拖鞋,快速的光着脚丫又顺着楼梯小心翼翼的爬着,回到一楼厨房,看了一圈,故意丢掉一只小锅盖,大声惊叫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整个一楼的灯全部亮了,焦伟和方怡一前一后出现。
“优雅,怎么了?”焦伟问。上下打量着她。
她扁扁嘴,揉着迷糊的眼睛,弱弱的说:“我饿了,找方怡找不到,就下来自己弄点吃的……”
闻言,焦伟呵呵一笑,捡起地上的锅盖,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瘦肉粥,宠溺的抚着她的发,“来吧,我也吃一点,陪你。”
说着戴上隔热手套,端过砂锅在餐桌,牵着她一起去吃这有点时间过早的早餐。
“方怡你要不要吃?”她挥舞着手中的小勺,眉眼弯弯的问。
“不用了,我生物钟很准的,你先吃,我去给你准备上班的正装。”
“好。”她甜甜的应着。
然后埋头只顾填饱肚子,但是心中却是越来越迷惑。
哥哥刚才说的三个名字里的两个都是自己,那第三个‘王幼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是我吗?她在心底默默的问。
忽而想到了模糊的记忆里妈妈好像提过爸爸姓王……
但是自己从小不都是叫李多灵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像除了自己。别人都知道好多事情的样子……
好奇怪。
她默默的隐了心事,吃过粥,简单的洗漱,穿着昨晚刘琦送来的工作装。在早晨七点半,进了力豪园区。
可是进了园区她懵了,她应该去哪里上班?
难道还要在李一南的手下跑腿?
她甩甩脑袋,祈求老天别这么开玩笑。赶忙翻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态度突变的李多俊,可是电话还未接通,眼前就出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飞驰。
车子缓缓的开近,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开了,从后座优雅的下来一人,和着淡淡的清香。属于九月茉莉花茶香与一种特殊香味的混合,清雅而淡然。
黑色正装,纯白衬衣,本来松散的栗色纹理烫全部被梳了上去,额前本来会随风飘荡的刘海也被一同梳起。头发也变成了纯黑色,比以前短了许多,显得整个人更刚毅了许多,隐隐的还有些霸气凌厉。
尤其那张俊逸的脸上明明还是曾经的剑眉星目,只是那神采,仿佛换了一个人,这个人。宛若从极地而来,带着严冬的严寒与孤独一步步的走来,没有一丝生气。
他从她的面前走过,没有停留,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偏离眼前一级级的台阶……
韩优雅怔在原地,抱着怀里的档案袋。一时间有些失神。
“小丫头!”迟云离从后跟上,冲她无奈的笑笑。
“啊?”她缓过神来,盯着面前的人,又凝去那僵硬的背影,问:“他怎么了?”
“他啊?”迟云离耸肩。悻悻勾唇,“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心中像是有股血液流失,她好像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
“小丫头,自求多福。”迟云离长长嘘一口气,做了个鬼脸,又将车子开走。
韩优雅理了理自己的套裙,也顺带整落了心情,大步朝着办公室区域走去。
可不想在秘书台就被拦住。
“韩小姐,李总有请。”秘书小姐依旧是彬彬有礼,浅笑盈盈。
她微笑着点头,自己进了电梯,去了那间在这幢楼上她唯一认识路的办公室。
敲门,三声,没有回应。
又敲三下,依旧没人理。
“李总在吗?”她问门口助理台的一名男助理。
男助理尴尬的低了头,不做声。
瞬时她便明白了,这人只是在给她苦头吃而已。
那好,既然无人搭理那就本着一名敬业员工的本职,乖乖等着吧。
“李总,我是韩优雅,我在门口,如果忙完了,可以喊我。”她不卑不亢的贴着门说。然后稍稍退后,站去助理台旁边的角落,身姿笔直。
旁边就是会客的休息区,有标注意大利文的真皮米色沙发,不过她很自觉,没有坐。
反正站着也有助于身体健康,血液循环,还能预防各种病变……她找了很多理由和借口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说服着自己不坚强的意志力。
窗外,整个园区还处在绿色的海洋中,日光倾城,照耀着那些绿色植被舒缓着视觉神经。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余光却还是扫到办公室门口人来人往。
有秘书们拿着报表飞快的走着,也有外藉的翻译坐在沙发区用各种语言沟通,助理们在不断的拨着电话,核实着多项数额。
也只有她最闲,不论是不是在上班……
淡叹一口气,抬腕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