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接到韩玳的信就赶回来了。
日夜兼程,从收到信到回来她路上只用了两天三夜。
当时她也没有细想,他们的父皇驾崩,给她传信的人为何不是韩琅?
后来想想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他们的父皇驾崩前韩琅就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所以她才刚入宫就被人乱箭射死了。
如果韩玳没问题,给她传信也没人知道,又怎么会有人那么巧就在她入宫的时候设了埋伏了。况且周蕴还说过,韩琅是亲眼看着她被射杀的。那么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了。
韩玳给她写信的事韩琅应该还不知道的。
“韩玳!”韩琅往后退了退甩开了韩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我也是没办法了!”
“二哥!”韩玳跪着向前爬了爬:“妹妹说的都是实话!妹妹对天发誓!若是妹妹给娴妃娘娘的药动了手脚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随意吧!”韩琅冷冷道:“让你在我母妃墓前忏悔自绝是给你留了体面的。你自己考虑清楚!我走了!”
“二哥!”韩玳以膝盖为脚迅速的往前爬着:“二哥您不能这样对妹妹的。若是玥儿姐姐在她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对待我的!”韩玳说着一把抓下来头上的碧玉钗:“你看,这钗还是玥儿姐姐送我的。她最疼我了!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对我的!”
就在这时,只见松针树上一个白影隐在深绿色的松针中:“韩玳你还敢提我?要不是你写信骗我入宫,我如何会被乱箭射死!你害死我就一点不内疚吗?”
韩玳正跪在地上仰望着韩琅,顺着声音往前一看半空中竟然是一个白影子,看不到脸,只见黑漆漆的头发披散了半身,就像韩玥被射死的情形一样。韩玳顿时瞪大了眼睛往地上一坐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了!
韩玳最是胆小尤其又怕鬼!被福玥这么一吓竟然直接吓死过去了!
韩琅顺着韩玳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方才的那句话,韩琅也听的真切,不由就对着半空中喊道:“小月牙真是你吗?”
没人回答。
韩琅见韩玳半天不动上前推了推她,发现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死了?”韩琅不由往后退了退:“你这也是心虚的厉害了!”
“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福玥说着话在两个独臂的帮助下缓缓落在了韩琅面前。
福玥穿了一身素白外加雪白的狐皮披风,又披散着头发从天而降猛的一看的确有三分鬼气。
韩琅正想问可是你装鬼,只见福玥上前一针扎在了韩玳的人中。
连续又扎了几处脖颈上的大穴,韩玳还是一动不动的。双目圆睁嘴巴张的老大满脸的惊恐。她的手上还抓着那枚碧玉头钗。
福玥拔起了银针冲韩琅摇摇头:“不行了。知道她胆小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也是应了她的誓言不得好死了!直接吓死了!希望这份惊恐一直跟着她吧!”
“你到底是谁?”韩琅里面穿白外罩墨色披风,眉头微蹙,双眸里充满了戒备。和那日金殿所见不同,此刻的韩琅神清智明,只是神情间全是倦怠和沧桑在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感觉。
“我是……”福玥望着韩琅眼睛里的戒备想起东方朔月说过他头上的银针是障眼法。当时在金殿她说成那样韩琅都不信她,她又何必一定要向他证明自己呢:“我是韩玥公主的朋友!”
见韩琅眼睛里的戒备减了些韩玥又继续道:“或者说是你们母妃故人的徒儿,因斗医术相识,一见如故只可惜没相处多久她便遭了不测。”
听到福玥提到他母妃的故人韩琅眼中的戒备又少了:“所以你是刻意假扮我妹妹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看样子韩琅是知道他们母妃的那个故人了。可惜当时她也没有细问白奕他师父叫什么,只记得白奕叫他瞿哥,大概是姓瞿吧。
“不仅如此,我师父瞿哥也是因为你们母妃死的,我就是想知道情况,才找了你妹妹,没想到她一点也不知情……”
“她不知道的!你该找我!”韩琅说话有些急切:“对于你师父的死我深表歉意!但是对于你师父的死我和我母妃以及妹妹都是没有过错的。错就错在你师父太过痴心了!”
韩琅说话的的语气有些冷血陌生和疏离,和她印象里的样子完全不同。在她心里,她的二哥任何时候都是清风霁月徐徐暖风一样。
“你师父和我母妃本是同门师兄妹,你师父对我母妃有情却羞于表达,一直到她入宫为妃才向我母妃表白。你该知道我母妃已经嫁人自然是拒绝他了。两人为此也绝交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后来你师父又忍不住的联络了我母妃,并且是以同门的名义。我母妃也是不好回绝。每年也就以酒回赠。你师父也算君子,并没有太多的表达。”
“直到我母妃亡故,他来了我母妃墓前大闹了一场,连我父皇都惊动了。只是我父皇当时正忍受头风发作无暇过问。是我将他驱走了。”
“我承认我当时说了不少无情的话,或许刺激到你师父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收到他病逝的消息了。对此我深感歉意。你若是想报复尽管冲我来好了。”
有人曾经在她母妃墓前大闹,还惊动了她父皇?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葬了她母妃后,她就跟着东方朔月出游了,宫里的一切都丢给韩琅一个人扛着了。
想到这里,她眼圈一红道:“你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