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以来,莫凌空每日跟齐云贤比剑,这位蒙面师兄就像是一座宝库,每天都有刁钻狠辣而又新颖独特的招式等着自己,而且他的境界绝对比大师兄高,因为他不管怎么费尽心力,使出浑身解数,都占不到丝毫便宜。
每日中午意气风发的进入山洞,出来总是狼狈不堪,但是心里是欢喜的,因为每次都能有所收获,下来加以琢磨,同时潜心修习苍云诀第三境,受益良多。
随着内力的不断积累,气海犹如汪洋一般,竟然有了些波涛汹涌的意思,暖洋洋的犹如温泉常驻。
而丹田之内,气象万千,源源不断跟气海发生着交流,将真气一遍遍循环吞吐,形成规律,犹如一呼一吸,极其自然。加上天罚剑的补益,莫凌空已经称得上内力雄厚,真气纯粹,一招一式之中,都蕴含着丝丝自然气机,威力其实不小。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莫凌空在打坐冥想,这第三境说来有些时日了,踏云观海那是大手笔,自然不是轻松能掌握的,就算是郑云赐,也只是算得上登堂入室。
至于其他师兄,只是懂点皮毛,他刚开始进入苍云山,看到他们显摆的时候,以为真的十分厉害,现在才知道,那根本就是照葫芦画瓢,只得其形,不得其意,毕竟他们三境都未入,那御剑也就是以轻功攀到高处,用内力牵引剑身,然后从高处施展轻功,看似踏剑而行,实则装模作样。
莫凌空因为另辟蹊径,追求剑道极致,因此这御剑一法,始终没有摸到门道,反而是结合了无渡剑法和追风剑法的大威力,创造出那风起浪来的怪招,看着十分壮观,实则威力有限得紧,原因就是莫凌空这心法火候不到,后继无力,才导致那惊天动地的一招,没有击败顶尖高手的实力。
这些日子跟齐云贤真刀真枪的拼杀,七套剑法的衔接顺畅了许多,而且晚上都静心打坐,将苍云诀一遍遍洗刷自己的筋脉,放开思维,感悟天地,莫凌空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云,飞出院子,飞上山巅,俯瞰着十九峰的风云变幻,他越升越高,见到的地方越来越多,大地在脚下缩小,莫凌空飞上高空,挣脱大地的束缚,那些在山峰上盘绕的云雾,已经跟他脱离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天上的云,应该更加的轻盈纯粹,所以,他还在往上攀升,头顶上还有厚厚的云层,如一般,又如山海一般,或平坦无波,或峰峦纵横,千姿百态。
朝阳起来了,罩在云层上,那平坦处如金色海洋,那层峦叠嶂处如天宫宝塔,金碧辉煌,莫凌空感觉自己也变成了金色的,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看着那如圆盘却又熊熊燃烧的太阳,突然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仍然盘坐在地上,朝阳落下,露水开始退缩,清秋微寒,莫凌空停止运转心法,收敛气机,就感觉到一丝寒意涌来,抖了个机灵,起身回屋子。
只是一脚踏出,感觉全身轻飘飘的犹如失去重力,莫凌空心中讶异,急忙运起心法,照着第三境的描绘而轻轻再踏出一步,果然脚步就离开了地面,但是人却前进了。
莫凌空暗暗控制心神,使自己停留在空中,果然,那脚虽然在空中,却如落到实地,平稳的停住了。
莫凌空喜出望外,急忙朝着院外狂奔,真气波动,一路奔跑起来,向着后山而去,攀上冰台,驭剑出鞘,奋起全力将那天罚剑插入冰台三寸,离悬崖边仅仅两尺距离。
莫凌空左手拉住天罚剑,运起苍云诀第三境的心法,一只脚小心翼翼的踏出去,没有往下掉,再踏出另一只脚,稀薄的空气犹如实体,稳稳的站住了。
莫凌空放开了手,整个人就在峭壁前悬空站立,山风呼啸着击打着他,将衣袍吹得呼啦啦响,那袍子和衣袖随风舞动,而莫凌空站在悬崖边,身子离开悬崖三尺距离,试着再走两步。
突然听得头顶上一声尖锐的鹰鸣,莫凌空吓了一跳,思维被打断,身子倏地往下掉,莫凌空大惊失色,急忙施展出轻功,往前一跃,想要抓住冰峰,然而光滑如玉的峭壁无处着力,莫凌空不得不真气灌注在手上,十指成爪如钢铁一般跟峭壁激烈摩擦,以增大阻力,降低下落的速度,寻找着力点。
只是这一面壁立千仞,却没有一处凸起或者树木之类的,莫凌空手指生疼,心中也十分焦急,除了手之外,无处着力。俗话说力从地起拳由心发,可现在真气运转不过来,一口气接不上,那就是血肉之躯与这峭壁摩擦,手指磨破了,鲜血喷涌出来,这下更是增加了湿滑度,下降得更快。
莫凌空看着万丈深渊,心想难道要葬身谷底了吗?
这算是什么事儿,他后悔自己太过冒进,也对峰顶上那只神鹰十分气愤,没事瞎叫唤什么,知不知道会害人丢掉性命,亏得自己上山的时候还拜了它,它算什么神?
莫凌空情急之下,忽然想起来跟天罚剑一些微妙的感应,急忙集中意念,试着跟天罚剑产生共鸣,还果然让他成功了,被插在冰面上的天罚剑颤动着,下一刻挣开束缚,向着悬崖下飞去,伸手抓住天罚剑,试着激发它的神力,像第一次那样产生强大的牵引,将自己带上山顶。
只是这剑向上挣扎一番,似乎是力量不够,开始还能缓慢上升,然后保持原地不动,过得一会儿,甚至开始缓慢下降,只是这速度很慢,犹如有十分巨大的阻力,莫凌空抓住天罚剑,正想着是不是就这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