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道:“我看还玄乎得很呢。侯爷既已开了口,这梅小姐便是出了家,只要还在这姑苏城,只怕最终也难逃侯爷的手心。”
为首之人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平日里跟着侯爷也干了不少不该做的事,如今也该积积德了,不然这以后还不定有什么结果呢。”
“是,关大哥说的对。这姑娘虽然做了尼姑可惜,可若是真落到侯爷的手里,那才更可惜呢。反正人家都出家做了尼姑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便是朝廷钦犯,犯了杀人放火的事,只要一入空门,便谁也不能再追究。人家是菩萨跟前的人了,我们可不能跟菩萨做对呀。侯爷那里,我们如实相告,想来侯爷也不会怪罪我们。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不提公差议论,只说殿内几人见公差走了,便松了一口气。
妙玉便对净明道:“连累了净明师兄及寺中各位师兄,妙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净明道:“妙玉师弟,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同修一尊佛,同念一本经,怎么还说这见外的话?只是这侯爷也太霸道了一些,这佛门净地也敢派人前来骚扰。师弟可不能不提防着呢。”
妙玉道:“我省得。我一定会潜心礼佛,侍奉师父,不再连累师兄们。我只循规蹈矩,那定远侯再手眼通天,也不能就这样无理取闹,不顾天理王法了。再说这是佛门清修地,他也不能无视天皇法规,践踏佛法吧?”
净明不无忧虑地道:“那也说不准的。这地方便是安定王和定远侯的天下,他们才是这里的皇帝呢。真正的皇帝远在京城,哪里管得了这里的事呢。若是真得罪了这父子俩,没有错便也会有错,哪时有你分辨的余地!”
妙玉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服,可此时却也无话可说了。
好了道:“不管怎么样,眼前倒也过了一关,以后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我今儿也乏了,要回去歇息了。妙玉,你陪了我回流香院去吧。”
妙玉扶了好了,辞了净明,出了大殿。傲雪和凌霜也忙人暗处出来,傲雪扶了好了,凌霜扶了妙玉,一同往流香院去。
凌霜道:“小姐,这定远侯还真是不死心,竟追到这里来了,还不知道家里老爷他们怎么样了呢。”
妙玉心里本就想着这事,此时倒勾起来了,一时泪流满面,不可遏止。
傲雪忙过来,道:“凌霜也真是的,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老爷是官府里的人,定远侯再霸道,也管不着老爷的事。小姐,你也别担心,家里若是有事,老爷会派祥贵哥来报信的。”
回到流香院,梅玉节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妙玉回来,便忙迎了上来,道:“我打听得那几个公人走了,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可急死我了。姐姐,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为难了你没有?”见妙玉脸上有泪痕,惊道:“姐姐,出了什么事?”
傲雪忙道:“也没什么。是凌霜招小姐哭了。那些人来,由净明师父和好了师父一同打发了,也没为难小姐。眼前这一关也算是过了。”
好了这时也道:“你们姐妹好好说话吧。我也累了,进屋歇着去了。”说完便进了屋。妙玉亲自送了好了进屋,才又出来。
梅玉节这才放了心,便又问:“凌霜总是冒冒失失的,说话总不当心。要不把她换到我跟前,让春桃来服侍姐姐吧。”
凌霜听了,忙跑到跟前道:“二小姐,我求求你别出这个主意了。春桃好好的服侍着二小姐,二小姐也舍得把她调开?我再不好,服侍了大小姐这么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二小姐放过我吧。”
傲雪道:“谁叫你说话总不当心的?也该让二小姐教训教训你一下。二小姐,凌霜做事还伶俐,大小姐也很是喜欢她。也只有嘴快一些,也没什么大毛病。二小姐也就不用怪她了。”
妙玉此时也道:“凌霜心直口快些,这倒是她的好处。你那春桃自幼服侍你的,你离了她只怕倒有许多不便呢。我也不敢掠了你的美。算了,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此事也就搁下了,只是凌霜被吓了一跳,再不敢乱说话,小心服侍着。
第三日午间,便有人进来报信,说让梅玉节收拾东西,轿子已抬上来了,要接了回去。
妙玉听了,让王嬷嬷、凌霜和春桃她们收拾东西,自己和梅玉节带了傲雪一起出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山门外停了几乘小轿,有梅玉节的,还有丫头和奶娘的。
祥贵道:“老爷做事得罪了上司老爷,被打了板子,如今躺在家里,只有二太太服侍着。小的想着家里没人,还得二小姐回去帮着才行的。老爷特地吩咐过,大小姐还得留在这里,千万不能回家。”
姐妹俩一听父亲挨打受罪,心如刀绞,那眼泪便流了下来。妙玉哽咽道:“都是我连累了父亲。若是我舍了这身子不要,跟了那畜生不如的定远侯,只怕就没有这些祸事了。”
祥贵道:“老爷说了,这不怪大小姐。是那定远侯太霸道,太可恨。老爷说,便是他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让大小姐被那畜生不如的东西给糟蹋了。”
姐妹俩哭成一团,妙玉也闹着要回家,此时净明听见动静也出来了,道:“妙玉师弟对自己父亲的孝心是好的,骨肉连心,只是也不能鲁莽行事。那定远侯本就虎视眈眈,若是你回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他随便捏一个理由,强行把你抢了去,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