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道:“这些事情只怕府里除了瞒着我们这屋里而外,只怕上下人等都是知道的。何用我说呢。”
王嬷嬷道:“话是这样说,可若是我们屋里的人出去说,别的人就会在二太太跟前添油加醋,只说是我们屋子里的人说的,那样只会生出更多的事情。所以只能让别人说这些话,我们是切不能说的。”
梅玉立也点头道:“妈妈是老成的人,这事考虑得周全。傲雪,这事以后不能再提了。就当这府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了。我们以前怎么过日子,以后还怎么过。这样吧,明天就安排一下,我仍上了山去住。不管这府里发生什么事,都跟我无关。眼不见为净,离了这是非之地,保全自己才是要紧的。”
王嬷嬷道:“小姐,您就这样走了,等以后老爷回来又怎么办?”
“等老爷回来了再说。这府里不管怎么样也是我们梅家的,老爷也不是糊涂的人,外人无论怎么也不可能就把这府里的东西都搬走吧。老爷回来了,也是要清查帐务的,若是有什么缺失,那姓何的也脱不了干系,再者,官法律历还在那里呢,所以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傲雪在旁突地想到一个问题,道:“小姐,若是那甄府的公子再来府上找老爷或小姐,您走了,那不是会错过了吗?”
这可问住了梅玉立,她想了想,难以下决心,有些犹疑地道:“他们刚来拜访过,爹爹已经走了,家里也没个男主人,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傲雪笑道:“这可说不准的。小姐,我看那两位公子也是心热之人,有心跟小姐套交情的,老爷走了,他们也说不定会专来拜访小姐呢。”
“没这个道理的。无论怎么样,小姐是千金小姐,怎么能随便出去见男客呢。所以呀,这个倒是不用伤脑筋的。”王嬷嬷插嘴道。
傲雪看了看梅玉立的脸色,试探地问:“那我们明天要不要准备去山上呢?”
梅玉立想了想,道:“先缓缓吧。爹爹刚走,我若也是忙忙地离家,会让亲戚看笑话的。”
王嬷嬷和傲雪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便告辞出去了。
凌霜拿了一束鲜花进来,对傲雪道:“傲雪姐姐,你们说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傲雪道:“你就是沉不住气。我们不过也就是说了一下近来这府上发生的一些事。哦,对了,小姐特地嘱咐过,府上的事,无论什么,都不能在外面谈论。你可是记住了。”
凌霜答应着,把花瓶找了出来,添上水,把鲜花插了进去。
梅玉立拿了银剪过来,且把心事丢在一边,精心修剪起插花来。
眼看端阳节到了,彭氏作为一家之主,自然要准备过节的东西,遣人来问梅玉立要些什么,屋子里添些什么。
梅玉立并不管这些,傲雪一一地应了,列出了屋里需要之物。
过节这天,彭氏便在花厅里设了宴,摆了几席。请了几个亲戚来吃酒,梅氏姐妹自然是要到场的。
花厅里间是女客,外间招待男宾。
开席不久,梅玉立听不惯席间彭氏和那几个远族婶娘媳妇的聒噪,也闻不惯那浓脂俗香的气味,便欲借故离席。正要站起身,却见彭氏出去,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进来。
梅氏姐妹躲避不及,只得背转了身子。
彭氏笑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儿,叫世贤。我看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一起来见一见吧。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年纪相当,都是年轻人,应该能一起说说话的。不像我们这班半老的人,跟你们可是没什么好话题说呢。”
梅玉立皱了眉,心知不妥,却当了外人的面,不好跟彭氏翻脸,只得掩了脸,上前给彭世贤行了礼。梅玉节也上前见了礼。
彭世贤一边见礼,一边笑道:“两位妹妹好。小时候我还到你们府上来过的,跟两位妹妹还玩耍过的,竟不知道两位妹妹都这么大了,出落得越发好了。”
梅玉立略抬眼打量了彭世贤一番。那彭世贤在小时候她倒是见过的,只是由于自己天xìng_ài洁,不愿跟外人打交道,所以在她的印象里,这彭世贤也不过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而已。而如今看来,这彭世贤大了,长相上生得也算清秀周正,只是那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轻浮,眼里多了一层狡黠,少了一分真诚。连他身上的气味也带了一种浮华的香气。
这样的人,梅玉立是不喜的。加之有甄府那风神俊秀、超凡脱俗的两位公子在前,这彭世贤就落入下流了,梅玉立连跟他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因此道:“各位婶娘慢用,玉立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说完转身便走。
彭氏想留住梅玉立,可是由于平日里也并不亲近,此时倒不好伸手拉她,只得眼睁睁看她走了。她看了彭世贤一眼,只见彭世贤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梅玉立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禁暗喜。
梅玉节也因为有男子在坐,有些不自在,也便欲跟着梅玉立一起走,却被彭氏拉住了。
彭氏道:“这里有这么多的长辈在这里,你怎么能这么不懂礼节,自己先走了呢?来,给世贤表哥和婶娘倒酒,请他们多喝一杯吧。”
梅玉节不得已,只得执壶,依次巡了一遍。
彭世贤喝过酒,便告辞出去了。
午后,梅玉立正在房中榻上假寐,便见彭氏房中的小丫头小翠及梅玉节房中的丫头春桃一起来了。小翠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对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