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前儿个宝二叔见了我,还说我是他的儿子呢。那妙玉青春年少,想来也是爱fēng_liú俊俏少年的。琏二叔年纪也大了几岁,二奶奶又是一个厉害角色,想来妙玉也是明白人,不敢招惹他的。我却是不同的。我跟那妙玉年貌相当,又没别的人管束,想来妙玉应是更容易接受的。
想着这些,那心里更是兴头十足。吃过饭,吩咐花匠继续种树,自己抽个空,便往栊翠庵来了。
到了栊翠庵门前,只见庵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贾芸兴冲冲而来,到了此处却又不免有些犹豫。逡巡半晌,最终还是上前打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只开了一道缝,缝里出现半张老脸。
那婆子上下打量了贾芸一番,问道:“你是哪房来的?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贾芸陪笑道:“我是廊上的芸哥儿,跟宝玉二叔很要好。今儿领命在园子里栽树,听说妙玉师父喜爱花木,请您老人家去问一问妙玉师父,可有什么需要栽培的?”
那婆子听说是本家的爷们,人家又客气,不好直接给脸色,便道:“妙玉师父吃过午饭已歇下了,就不必去回她了。我们庵里庵外的花草树木,是老太太亲自吩咐栽种的,早栽过了。多谢爷的好意了,我们庵内不便留客,您请回吧。”说完便要关门。
贾芸忙用手抵了庵门,陪笑道:“还烦请妈妈一定转告妙玉师父,就说贾芸来过了,给她请安了。”
那婆子呵呵一笑:“好好好,老身一定把爷的话带到。这个时候也都是中午休息的时辰,爷也该回去歇息了,您请回了吧。老身该关门了。”说完不由分说。便“呯”一声,把门关上了。
贾芸苦笑,心道:这栊翠庵果然是滴水不漏,这妙玉也不知是如何的天香国色,把自个儿守得严严实实。那心里更是仰慕向往不已。
一边想着,一边怏怏地下山。走到种树的山坡下,忽地看到一角粉红在路边草丛中隐现。走近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方手帕,也不知是园中哪一位小姐或是丫环丢的。
贾芸把手帕拾起来,闻了闻。那手帕上还透出一丝淡淡的香气,仔细看了看,发现那手帕上绣有一个小小的“玉”字。他想了想。这府里的丫头叫“玉”的好似没有,因为有贾宝玉和林黛玉两位主子的名字中有“玉”,府里的下人便都怕犯忌讳,也都避开这个字。除了丫头,也就是小姐了。小姐中也就只有林黛玉的名字中有“玉”。但看这手帕的质地和绣工,又不像是太太小姐们用的上品。
莫非这便是那妙玉的手帕?但妙玉那样生性谨慎的人,只怕也没有这般粗心吧。
贾芸心中狐疑,拿不定是谁丢下的,却也小心地把这方手帕叠好,收进了怀中。在他心里。这或许又是另一段香艳故事的开端。
种过树,差事便算完了,贾芸也只得出了园子。那园中的莺莺燕燕便也都只留在他的脑海中,不时在夜静更深时回味一番。
不料过了几天,便听见荣国府里贾宝玉和琏二奶奶撞邪发疯的事,听说琏二奶奶还发疯拿刀拿杖要打杀人,闹得全府上下乱成一团。也闹了不少笑话。贾芸也忙进府去问候请安。
贾琏也正焦心,见贾芸来了。忙让他帮着请大夫拿药什么的。只是贾宝玉和王熙凤两个人的病情越发重了,人都昏迷了,贾母便让人把两个人都抬到她的上房偏院里放着,集中让人守着服侍。
贾琏也便安排贾芸带了府中小厮在上房大院里值夜看守。
这下可遂了贾芸的心愿。
由于是荣国府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生病,在这院里来请安问候的人络绎不绝,都是一些身份尊贵的太太奶奶小姐们。虽然这些人来,贾芸和小厮们照例要回避,但贾芸因是本家的少爷,也算半个主子,很多时候要在贾琏面前听差使,也便开了不少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那些太太奶奶小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自不待说,连身边跟的丫头们也都是个个花容月貌,绫罗裹身,珠环翠绕。一时间莺声呖呖,环珮叮咚。可是让贾芸大饱了眼福。
因为贾玉玉和王熙凤生了病,两人房中的丫头也都守在这里。贾芸和小厮们跟这些丫头也都熟了些。只是那些丫头也不敢跟这些小厮多说话,来来去去,也只混了个脸熟。
闲暇时,贾芸在院门口坐着,也偶尔把那方手帕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偏偏这些被贾宝玉房中的一个粗使丫头小红看见了。
小红便是上次贾芸在贾宝玉的外书房看见的那个有几分颜色的小丫头。她自小叫林红玉,后来因为名字中跟贾宝玉相冲,便把名字改成了小红。但在她自己心里,她名字中仍是带玉的,是个好听的名字,所以在自己贴身用的东西上面也都绣了一个“玉”字。
前两天她在园子里行走,不小心把手帕丢了,虽然手帕并不值钱,但上面有用心绣上的花朵和名字,丢了仍是觉得心疼,便问了一些熟识的丫头捡着没有,一直也没有消息。此时竟然被贾芸拿在手中,又见他珍而重之地放时怀里,那心里便有了一丝暖融融的春意。
小红当然不能直接去问贾芸,一来要避嫌,二来也不能确定那手帕就真是自己的。所以也只有想着有机会再问一声,能讨回来便罢,若没机会,也只能是任由别人得了去。
回到,小红也只得干着自己的本分,每天打水洗衣什么的。
这日走到沁芳亭旁,便见到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