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人,却又怕丟了小命,人性的自私,思想的局限让你在心中根深蒂固的认为,你并不圣人,不可能舍命取义是吗?”
召鬼幡中,灵玉具像而显,冷脸传音,竟然看不起宁尘的作态。
“你懂个屁,你前两天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鬼,莫非被神舍利子镇压后便沾染了佛性?竟敢冷嘲我无胆救人!”宁尘毫不客气传音回道。
“我确实没有资格评论的你的作为,但我知道,一个绝代的剑客,敢仗剑行事,敢斩不平!”
“我先前在那船舱之中御使出去的,莫非是木棍?”
“你只敢对弱于你的人出剑!”
宁尘怔然,自己只敢对弱于自己的人出剑?
“好像确实如此啊!”宁尘突然间坐了下来,父母当年的血仇,也是等到自己陡然有一番奇遇而后实力大涨之下才报的,当年那个弱小的自己,似乎只敢把那段仇恨深深的埋在心底。
似乎,很多事情,是必须自己在心底觉得极为有把握才决定去做的!
可,将来,这世上,会遇到多少没有把握的事?自己是否会一一退缩?
会退吗?
宁尘在叩问自己。
是否会退?
会!退则海阔天空。
你怎么知进不能杀出一个郎朗乾坤?
良久,宁尘复又睁开来眼睛,他在心中道:“那我,便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林柔还跪坐于地,宁尘无奈,只得将她扶了起来。
“你无需以演苦情戏的方式试图打动我,我宁尘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
林柔眼中的期待散去,只剩一片暗淡。
“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身怀武艺,侠心自起,这件事,我便管上一管。我宁尘不是纵横江湖名声无两的豪杰,能一放声便震骇得宵小尽去,却也可以凭手中三尺长剑护上你们一护!”
“好!这才是真男儿真豪杰。”
灵玉在召鬼幡中仰声长笑,笑得恣意放荡,笑得魂泪直流。
她似乎许久没遇到这么好笑的事情了,边笑还边说着什么。
“可惜我最恨你们这种人了,负心汉,伪君子,你是魔鬼!还我灵家满门的命来!”
宁尘的神色一僵,赶忙切断灵玉的精神连接。
生前伤得太重,死后也难忘怀!宁尘幽幽一叹。
“炎儿,快过来拜见恩公,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对待他都要像对待父亲一般尊重。”
林柔见宁尘终于答应护持他们女子,赶忙拉过火炎来道谢。
天见怜可,一个柔弱的母亲,为了保护弱小的孩子,需要在心中思虑多少计谋。
尽管这计谋对宁尘无用。
……
“哈哈,赵浩,这下没问题了吧,我这可不算随意惹祸,这叫为家族的利益着想。”
楼船上最奢华的雅间之内,赵裴民一脸笑意的对着赵浩说道:“火家通缉的那个小孩可了不得,觉醒了火灵体,我们收拾拿下了绝对可以交好流云州火家,从而以此为突破口,将家族在流云州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赵浩沉吟着,再一次向马武确认道:“你确定跟着那人的那对母子是火家通缉之人?”
“确定,方才在甲号船舱之内,他还放声威慑众人不得与他争赏!”
赵浩神色一定,转头对着赵裴民说道:“那么,裴民少爷看重的坐骑,马上便会有了。”
甲板之上,一头奄奄一息的狮子被两个壮汉抛入水中,在坠入水里的那一刻,雄狮似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恨意。
……
船上二楼一雅间,周澜的侍女正将窗户打开,从这里可以俯视船上的大部分光景。
“小姐,船开了,快来看看风景,这极渊长河的气势,在整个大武可都是难寻呢!”
周澜身着一袭天蓝色长裙,黑色长发披散在肩,美丽神秘一如洛水女神。
她虽然是沧州周家家主的独女,身份尊贵,但长这么大来却也是头一次见这极渊长河。
不由得走向窗前。
“咦?小姐,还有好戏可以看呢!”
“什么好戏?”
“有人劫了一艘赵家的小船!”
周澜旋即加快步伐来到窗前,见一少年正御剑横空,在大船之上与赵家的人马厮杀。
大船已经启动,像这种规模的船只皆会有几艘小船相伴而行,以方便大船出故障时排查修理。
如风身姿矫健,带着火炎林柔母子径直落在小船之中,船上之人已经被宁尘一剑吓得跌入水中。
与大船相连的铁链也被其斩断。
“你们先走!”
黑煞剑剑身横贴于小船尾部,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推动小船迅速的向前驶去。
这股力量太强,若非如风落在了小船的前部,此刻便有倾覆之险。
而在此推动之下,如风他们迅速的远离着大船。
自落在小船之上,林柔和火炎便已下了如风的背,坐得太高会使得船体重心不稳。
此刻虽见小船正以惊人的速度驶离林柔却也不敢怠慢,赶忙拿起船桨划水。
大船上,宁尘正与赵家的人马对峙。
赵浩阴着脸道:“你以为能送走他们?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你想保护流云州火家通缉之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宁尘立于甲板之上,已有好几人伏尸于他的剑下,听闻此语脸上作发怒状,冷笑道:
“想不到长生府所谓的大家族竟是这个德行,想抢宁某的赏金明说便是,何必诬我,宁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