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拧开了,眼前一亮…..
霎那间,我傻了。
刚才脑子里一过性过电似的,想过眼前会出现的情景。
一个凶神恶煞、举着武器对着我的人…..
甚至,我想到了面目狰狞的僵尸恶鬼…..
……
荒诞离奇、匪夷所思啊…..
我的视线端得太高了……
下视野瞭见的却是比魑魅魍魉可怖千倍的一幕……..
万万不曾想到,让青铜链颤动的不是人,更不是鬼!!
而是……
一截缠在青铜链条上、长长的如蛇邪般血淋淋的肠子!
我的脑子“忽”地被上涌的血给懵蔽住了……
一时间失去了思维能力…..
喂喂喂,这是谁把肠子抛到这儿的?
又谁的肠子?
从粗、长的形态上推测,只有大动物才拥有这样的肠子……
一头动物死了?
为什么要把它的肠子到处瞎丢弃呢?
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吓死老子了!
心里憋着的气不打一处来,活活地让一截肠子给吓瘫吧了,搁谁都不爽!
暗骂丢肠子那孙子千百遍。
……
不对,这~~不会是人肠子吧?
这么一想,我心里瞬时压了块石头般不舒服。
非常有可能,那么大的洪水,马队长他们……
我的天呐,不敢再往下想了。
……
就在我一走神,思忖的功夫,那截血肠子贴着青铜链子,像蛇在细沙地上蹿行一样,朝着我的面门游过来了。
我的个妈呀!
它没有头,最前端完全豁开了,漏着内容物。
但是,它像长着眼睛似的,知道我的方位。
我傻呆呆俯地青铜锁链上,眼睁睁看着它游了过来,竟然昂起了滴着粪汤的断端!!!!
千钧一发,千钧一发…..
粪水甩溅到我脸上几滴,带着臭汤水的断肠子离我鼻尖不到十厘米,眼看就要吻上我的脸了。
关键时刻,我的身体自己做出了决断,大脑中枢已然瘫痪了。
松开绳扣,一个翻身落马,从青铜链子上掉了下来…...
…….
“咔嚓咔嚓“
一系列树枝断裂声…..
“咔嚓”声渐弱…..
我被卡在树上,背包卡住了。
头灯还在,亮度犹存……
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手上殷虹一片,衣服业已被树枝扯成了乞丐装,脸也挂花。
树林密密层层、严严实实太茂密了,想摔死都难。
卡就卡会吧…..
这么湿冷的天气,我后背竟然沁出些细碎的冷汗……
该死的,肠子是怎么回事?
刚死的动物,肠子还会活着,自己能动活儿?
还是…..
有人躲在暗中,在故弄玄虚?
给血肠子里放了遥感器?
那几声惨叫声,也是也为配合血肠子出场而故意弄出来的?
你大爷的,真你妈的有创意!
为什么要吓唬我,想让我自动摔死?
我不怕人,有人就好,有人的地方当然会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拼菜刀……
……
我得想法子…..
把自己吊在最舒服的位置上,养精蓄锐,时刻准备着与人斗其乐无穷……
…….
此刻,雨,没有停,不过成了中雨,雨丝细了些。
密林深处,感受不到均匀的雨丝。
一些时有时无,大颗大颗的雨滴,不过比玍在青铜链子上舒服多了。
……
我想转身把身体往上送一送,让卡住的背包松开了,好把它从树杈上摘出来。
脚刚找到能蹬的地方,想用力的时候,感觉后脖梗,突然滴入几滴特别冷的液体,不像雨点儿,树脂?
回过头去一看,顿时魂飞天外!
我艹他祖宗的,血肠子正挂在背包的正上方,断口不偏不倚正朝着我的脑袋,往下滴着臭汤儿。
人在特殊情形下,潜力无穷,我硬生生地使力把背包给拽了出来,又从树杈上摔了下去。
王八犊子,跟来了……
我真想手里攥把大片刀,把那该死的血肠子给剁粘了,让你作崇!
又是一连串的“咔嚓”
随便掉……
又被卡住了,这回,是我的衣服挂在被我身体刚刚撞折的树丫上,干脆,我使了一把劲,坐到了大枝桠上。
有经验了,先把头灯拧到强光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仔细。
血肠子没跟过来,不过,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早做准备。
藏在暗处操作血肠子的家伙,一定离我不远,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掉在什么位置。
遥控血肠子距离不能过远。
我把背包卸下,拿到腿上,打开了,取出农家乐老爷子给备下的短枪,弹夹子揣进上衣兜里,了弹推上了膛,15发子弹全装上。
……
暗处的家伙主要是根据我头上的灯光来瞄定我的位置,我把头灯关了……
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一棵树挪到了临近的另一棵树上。
一刻都没消停,接二连三,我往左下移动了好几棵树,亏得树木密集,离得又颇近。
虽然,我也弄出些轻微响动,好歹有瀑布的雷鸣和“刷刷”雨声遮掩,在黑暗里,对方一下子不容易判断出我的准确方位。
…...
守株待血肠子……
“咳咳咳”
好像是老叟轻轻的痰嗽声,又像是夏夜里老刺猬的咳嗽声…..
在我的后方…..
断然不会是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