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不,是两年多的时间,耽误了多少与亲人相聚的美好时光?错过了孩子们多少成长的经历?又少长了多少侍候孩子的本事?
阿圆懒得搭理这个笨男人,眼睛半睁半闭瞧着他在那里费劲儿,想要不惊扰到孩子的脑袋就撤走胳膊根本不可能,笨男人弯着腰塌着背汗如雨下。
其实小丫头早就睡熟了,把脑袋抬起来再落回去根本不会醒,可是当爹的舍不得把小脑袋摔疼了,又没想起来自己其实还有另一只手可以帮忙。
“要不,我不走了?”傻汉子从胳膊肘下面偷瞧媳妇的脸色,果然,立刻得到了两颗白眼珠子。
“猪八戒的亲戚们是怎么死的,现在知道了吗?”阿圆走上前来,膝盖跪在床上,弯腰,双手抱起孩子的脑袋,把那只粗胳膊解放出来。
“赶紧走!别站我这儿碍眼。”女人摆摆手。
傻汉子垂下眼皮,默默退下,隔壁的热闹劲儿还没算完,自己应该去接着媳妇未完成的事业继续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昏昏沉沉进入睡眠的阿圆,似乎听得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忏悔:“我混蛋——我不知道你当初生下这三个孩子,竟然是这么难……”。
女人其实应该学会倾诉,把自己的委屈、自己的苦痛、自己所有承受过的灾难,一一倾诉给最应该知道的那个男人,而不是独自吞咽独自承受。
甚至。女人有权利把苦痛扩大化,为了培养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感,所有的夸大都是被容许的。
“女汉子”压根就不能做,如果你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你抢了“汉子”的活儿,让汉子变身成女人吗?
除非你是真的孤单,一辈子都这样孤单!
阿圆醒来时,枕头湿漉漉的。
青儿早就把小丫头抱了出去,此刻。能听到院子里小娃娃的笑声,还有并不成熟的语言:“光——快——快!”
傻汉子被当成马骑,嘴里发出“四不像”的叫声“诶啊诶啊——”,脚下在跑圈儿。
看到阿圆站在了门口,“光”停下了脚步,保持着做马的姿势挪移过来:“醒了?我做了面条给你。现在煮吗?”
阿圆眯眯眼,宋好好头上的宝石发夹太炫了,晃得人发昏。
“除了面条,就不会再做别的了?”明明心里很感动的,一出口,却是责怪。
就是嘛。傻汉子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过去整天惦记着烧水洗澡。现在只知道煮面条。
“嘿嘿——灶上还炖着两只老母鸡呢,好几个时辰了,味儿正好——”,白承光把小丫头从脖子上掂下来,递给青儿。
“光抱——光抱——”,小丫头不干了,为什么要把自己从肩膀上抱下来啊。还没玩够呢!
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阿圆撇着嘴巴看向小丫头,这才几天啊。眼睛里就没有娘亲这个人了,就会盯着傻汉子叫“光抱——”。
“光”二话没说,还真就迅回头,又把小丫头托在了怀里,“嘿嘿”傻笑着:“光抱着好好去给娘盛鸡汤,不碍事儿——”。
调的小菜儿,一碗鸡汤面,就是皇家郡主的加餐。
傻汉子就在一边傻站着,时不时帮他的小闺女扶一扶发夹,直到阿圆吃饱,青儿拾掇了碗筷。
“那个——阿圆,我——想马上就回京城,问一问万岁,可否下旨宣布——生双胎者,不是妖孽——”。
傻汉子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垂着头,前额摩挲着女儿的短头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每个人心都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儿,也许这一个,就是白承光——马寻欢的,积攒到一定的时间段儿,就会爆发。
或许,这个结儿打开了,白承光就能又恢复成一个轻轻松松的汉子,就像当年在迷糊阵,虽然生活艰苦又操劳,心头上没有重负,吃饱穿暖了就觉得无比幸福。
“小老三”貌似听懂了一部分,忽然紧紧的抓住了白承光的衣服领子,小嘴巴巴的叫着:“光——光——”。
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肯定得又看到小姑娘“水漫金山”。
阿圆叹口气,从箱子里摸出一根珠钗,对小丫头晃一晃。
百试百灵的法子,今儿想失效,小姑娘喜欢这东西不假,但是竟然妄想着“鱼与熊掌兼得”,拽着白承光的衣领子往母亲的方向探身子:“光——拿——”。
傻汉子的眼里有些发亮,鼻子也堵了似的,把孩子扭过来看着自己,下保证:“光现在去给好好拿首饰,拿好多个漂亮的闪亮的首饰,等好好跟娘回到京城,就能看到了,好不好?”
到底,还是让小姑娘痛哭了一场,白承光一骑远去。
隔壁的两个孩子,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做母亲的亏损的厉害,御医的说法千篇一律:“此后再生子嗣,就艰难了……”。
屋里屋外都有些唏嘘的声音,孩子的奶奶就准备拍拍大腿嚎上几句,被阿圆一个眼神就逼了回去。
妇人的脸色很黄,眼睛里面没有神采似的,昨日的一番争闹还是有作用的,目前一滴奶水都没有。
这世界就是这么荒唐,一下子得到两个儿子,到哪个世纪都倍受欢迎,偏偏在这里行不开。
稳婆被放回去了,换了一个产妇的娘家娘在陪护。
阿圆放了二十两银子给产妇:“我住在京城福瑞郡主府,如果受了委屈,就去找我。”
产妇的身子又在抖动:“不能收——”。
“这是恭喜你生下双胎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