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元的嘴干裂泛白,映得那嘴角的鲜血更加殷红。
“离......开......”唇齿未开,血液流得更加厉害。
江凝竹看着西风元紧闭的双眼默了一瞬,随后将他抱得更紧:“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你......”
“你给我闭嘴吧!有力气说话还不如赶尽压下你那该死的戾气!”江凝竹忽然大吼道,火焰应声大涨,在两人身侧旋转,与戾气撕扯、交融。
西风元干裂的嘴抖了两下,没再说话,眉毛皱得更紧了。
江凝竹像是不会消耗灵力一般,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灵气带着天火向着西风元体内输去。
戾气好像不再那么强烈,天火渐渐地代替了戾气。
西风元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看着怀中的人儿,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狠戾的眼神中也多了丝柔软。
江凝竹感受到西风元身子颤抖的不再是那么厉害了,于是抬起头,却正好撞进了那一丝柔软。
西风元让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僵硬的弧度,想要冲着江凝竹笑一笑。
只是这一抹勉强的笑还没有成型,就又被痛苦与鲜血替代,身子也是一晃。
“西风元!”江凝竹又紧了紧自己的手,防止西风元忽然倒下去。
西风元抬起手臂,将手搭在江凝竹肩上,向外推着她:“快离开!我也就......”
江凝竹咬了咬牙,怒道:“你给我闭嘴!咱俩一堆帐没算呢!你给我保持着清醒!等或会儿一起算!”
西风元的眼又闭上了,嘴颤抖着张开。
“你......可能也......我不......”
“滚!”江凝竹暴躁地打断西风元,“嘴巴利索了在和我说话!”
骂着,江凝竹的天火更加熊旺,彻底代替了两人身边的戾气。
火焰不断地燃烧,不断地扩散。
地上的人只见是一阵火光突然燃起,吞没了近乎于所有的戾气,燃得天空都是泛着火光。
凤云怔怔地看着空中的火焰,道:“这莫非是......小竹?”
“嗯,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凤腾庚看着那当真的是漫了天的天火,心里格外复杂。
江凝竹的天火可以说是凤腾庚见过的最纯正的天火了,听到江凝竹说起朱雀对于她的评价时,凤腾庚心里还疑惑了一瞬,觉得是不是朱雀老祖宗看错了,紧接着便是无限的惋惜,这么好的血脉却是无缘凤家家主之位。可是如今,凤腾庚心里却是有了些答案,或许就是江凝竹的血脉太正,天火太纯,才与家主之位无缘。
还有......那两把剑......
凤腾庚看向了那一直飞在空中的柔水剑和斩火剑,眼中依旧是有些惊疑。
白慕山见到此景,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意还没能待上几瞬,便又没了。
一股又一股的戾气不断地从火焰之中冲出,包裹着戾气的火焰似只是一层皮,一层禁不住戾气冲撞的皮。
眼看着那那火焰又要被戾气覆盖,白慕山的心有一次提了上来。
但就在戾气将要冲破了火焰,占了上风之时,火焰再一次从中心爆发,快速吞噬着戾气。
随后戾气又开始向外涌着。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天火和戾气不断地在空中交替着,相互吞噬着,相互清除着。
江凝竹体内已是有了不少的戾气,这些戾气和天火在她的血液中争抢,在她的经脉中乱撞,闹得她是浑身剧痛。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功夫管着自己,西风元体内的状况比她更糟,经脉已是被戾气弄得乱七八糟,断的断,废的废。
江凝竹知道,这是西风元在使自己体内还剩有的灵力和戾气在争夺场地时造成的结果。要是要保住西风元,她就只能是不断地用自己的灵力修复着西风元的那些经脉。
不对!很奇怪!
江凝竹皱紧了眉头。
西风元因为在夺回自己的意识中,所以体内也是抑制着戾气的,那......这些不断涌出的戾气是从哪里来的?
他体内的戾气是因为咒术.......
咒术......
江凝竹不断回忆着白慕山说过的和咒术有关的事。
忽然,江凝竹抬头看着西风元,道:“你别乱想!你稳住心,找找自己识海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江凝竹记得自己听见过一次白慕山和宫凛谷的谈话,说是宫凛谷当时的咒术是种在了他的识海中,可能是因为他咒术的凭物发生了变化,才让宫凛谷这么轻松得发现了自己识海中的咒术种子。
“你放心去找!我帮你盯着体内的戾气!”江凝竹见着西风元没有动静,又急着补充道。
西风元抿了抿嘴,低声开口:“麻......”
“麻麻麻!你给老娘麻利点!”江凝竹骂道,她感觉到自己已是快到了极限,不禁急了起来。
西风元闻言一滞,随后收回了自己在体内的灵力,全全投入到自己的识海中。
江凝竹在西风元收回灵力的那一瞬立即接上,咬牙抵着那些戾气。
西风元的额头冒了细汗,眉毛不断地皱了松,松了皱。
他心里是着急的,是慌张的,但是为了寻找识海中的咒术,他只得是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受戾气影响,他的识海中满是泛着黑色的雾气,阻挡了视线也阻挡了灵识。
西风元突然觉得讽刺又好笑,明明是自己的识海,可是自己竟然是无法深入,无法看清,就连是可能有着东西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