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苏玉兰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依旧是每顿和玉米面打交道,不过不是由李晓梅送饭过去给她,而是她自己过来婆婆院里吃。
做饭的时候她就帮着小姑子添添火,婆婆这几天忙着打牌不到饭点不进家门,小姑子待她好,能给她帮把手苏玉兰还是很乐意的。
其实这个大家庭饭早就是分开了吃的,只不过她突然晕倒昏迷不醒,这几日跟着吃饭也算是婆家对她的照顾了。
今天是10月19号,农历九月二十二,平吉县按农历每逢二、五、八都是县城赶集的日子。
从大河村到平吉县城走路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134里地走路的话怎么也要走上1个多小时,骑自行车最少也得要半个小时。
原主记忆里对县城的印象并不多,她这个芯子对这个时代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所以苏玉兰想着今天去县城看看,要想做点什么,总得对市场足够了解才能下手。
吃完早饭,苏玉兰把放在自己家厨房里的大二八自行车推了出来,自从“她”丈夫luo去世,这个自行车就没人碰过,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捏捏铃铛,蹬两下脚蹬子,又捏捏车闸,哪哪都没毛病,擦干净就可以骑了。
“娘,你不要走!”
苏玉兰只顾着擦自行车呢,都没注意到大儿子李强什么时候来的,李强迈开小短腿跑到自己跟前,一把抱住了自己一条腿。
“呃?”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李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怎么会呢,怎么会不要你们?”这话说出来,其是苏玉兰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丈夫”去世后,原主就没关心过俩孩子,自己当了鸵鸟,她来了以后,比原主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现在已经是苏玉兰了,就该挑起自己该挑的担子,只是面对这俩孩子的时候,她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们。
“你是不是要走?走了就不回来了?”他奶可是说了,爹死了,家里就留不住他娘了,要是他娘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天他在窗户底下,也听到大伯跟爷爷说涛涛的事
“娘是要去县城赶集,带你去好不好?”说不如做,跟孩子解释能解释的通?一个人去县城也是去,这孩子都6岁了,带着去应该不会太麻烦。
“带我去县城?”小李强俩眼睛一下子睁的大大的,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倒是小军哥老是跟他讲县城的糖有多甜,烧饼有多香每次都让他羡慕的不得了
说走就走,苏玉兰出门前跟李晓梅说了一声,让小李强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娘俩就出门了。
这种大二八的自行车,苏玉兰前世可没骑过,车子歪歪扭扭晃了几晃以后,总算是掌握了平衡。
一路上,小家伙坐在前面叽叽喳喳的小嘴就没停过,一下看到村里的谁谁了,一下又有人超过他们了,不管什么能让他兴奋的说个半天
苏玉兰骑的速度并不快,大概40多分钟后才到达了平吉县城,又蹬了几分钟,一路骑到了集贸市场附近,苏玉兰才停下来,把车锁在了路边。
县城集贸市场也就是近两年才有人管理的,在这两条街上,只要别挡着道,都是可以摆摊的,会有专人来收市场管理费,摊位大的多交点,摊位小的少交点。也没有分门别类,规定什么东西只能摆在什么地方卖。
苏玉兰拉紧了小李强的手,娘俩从街南头开始往北走。
卖农具的摊铺着一块布,上面摆满了铁锹、锄头、手工做的扫帚、筐头之类的,像这样的摊子一般都是固定占一个位子,方便老顾客来找。
也有好多挑了白菜、萝卜、挎了篮子鸡蛋来卖的,这些一般都是农民自己家里的,有多了就拿出来卖卖,随便占个地方卖完就走了,是一锤子买卖。
集市上人多,娘俩走的也慢,除了卖菜、卖工具的摊位外,什么卖糖人的、烧饼的、小人书的,小李强兴趣都特别大,走到哪个摊跟前都得看上一会儿才能继续往前走。
本来就是出来了解市场的,苏玉兰也不着急,听着小摊上的买家跟卖家讨价还价,她自己偶尔也打听打听价格。
也没感觉走了多大会儿,前后一看,一条南北街走了差不多23了,再往前走到北头往东拐过去,东西街到头再往南拐走到尽头,正好就转到起点了,整个市场就是个“回”字型的。
这时候路边正好又有一个卖糖的摊位,苏玉兰拉着小李强走到跟前,
“这糖好吃的很,来一块儿给孩子尝尝!”卖糖的大婶看着娘俩主动走了过来,一看就是准备要买的,赶紧热情的招呼着,也没等苏玉兰开口,拨开了一块儿糖就递到了小李强嘴巴边上。
苏玉兰本来也就是打算要给孩子们买的,带孩子出来就是要拉近母子关系的,这个卖糖的大婶倒是真会做生意,尝都尝了,一般都是会买点儿的。
问清楚了价格,这种散装糖果要8毛钱一斤,苏玉兰抓了两把,给大婶过了称,3毛一分钱,一分钱抹了零头,大婶拿油纸包好了,接过苏玉兰递过来的三毛钱,
“那边我儿子在处理残布,赶上便宜给孩子做身过年新衣裳,就说我介绍去的还能再给便宜点。”大婶往前边拐角处指了指。
那边果然围了好几个人蹲在那里挑挑拣拣的,苏玉兰拉着小李强过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