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跟涛涛跑到院子里打闹,俩人一个跑一个追,一下就跑到了马爷爷身边。
苏玉兰已经跟俩孩子说过了,见了院里的爷爷要喊“姥爷爷”,她也不知道这样称呼标不标准,但是大桥村重孙子管太爷爷就是就是这么叫的。
她自己管马爷爷叫马爷爷,总不能让孩子们也跟着喊马爷爷吧,况且,马爷爷这岁数,搁到大桥村,重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强强很有礼貌的喊了声“姥爷爷”,马爷爷正好顺口就问他,
“来,我问问你,现在屋里那个男的是你家什么亲戚?”
强强就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马爷爷的心思,
“叔叔,是我二狗叔叔。”
“嗯,玩去吧!”
马爷爷得到了答案,背着胳膊回了屋子。
马奶奶就在门口坐着呢,马爷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她在屋里还是能听得见,
“我看小苏挺稳重,不像不着调的人,你是不是想多了?”
马爷爷怎么肯承认,
“我就是问问,她是什么人不关咱们什么事儿,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耀文打电话回来了,说公司派他出差,让咱们再等等,他忙完工作就回来接咱。”
耀文是马爷爷儿子的名讳,她还有个女儿叫文灿,儿子女儿都在美国,所以马爷爷才会想着卖掉房子出了国就不回来了。
其实马爷爷就是在安慰马奶奶,他根本就没有接到儿子的越洋电话,本来说好的事情突然就回不来了,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电话打回来,马爷爷心里免不了七想八想。
他心里都不踏实,老伴更免不了胡思乱想,所以马爷爷才编了个瞎话想安安老伴的心。
马奶奶是个聪慧人,老两口过了一辈子了,马爷爷每次说谎话,眉头都会跳两下,这个发现,马奶奶一直就没有跟马爷爷说过,所以马爷爷根本就骗不了她,
“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出国也没什么好,我的腿不方便,出去了也是给他们添麻烦,还不如住在家里落叶归根的好。”
马爷爷叹了口气,
“房子都卖了,哪里还有家?”
“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房子是谁的名重要吗?我看小苏知书达理,只要能让咱一直在这住着,这不还是咱家?是不是咱的房子有差别吗?”
马奶奶说的马爷爷又何尝不清楚,他就是心里没底,房子卖了,万一出不成国,总归是有几分不甘,卖房子这事儿,他都还没机会跟儿子说,耀文最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听着挺着急,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这个事情,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盲音。
马爷爷不愿意想这些事情,就去厨房做午饭了,苏玉兰那张桌子上,连个酱油瓶子都没有,来了两天了,都还没开火做过饭,真不知道这个苏玉兰是怎么给三个孩子当妈的。
看看院里跑着玩的那两个孩子,马爷爷找出来几个瓶瓶罐罐,把自己的酱油醋之类的调料,一样分了点儿出来放在了苏玉兰那张桌上。
苏玉兰不是没想着做饭,是没顾上,上午一共才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往市场跑一趟,回来又跟二狗谈了半天,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去哪儿买菜呢!
不过午饭苏玉兰已经想好了,来不及做就出去买,出了巷子往西再走几十米,是一条南北的主街道,路牌很少,苏玉兰连这条街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是她从这路过的时候,知道这里有一家烤鸭店,烤鸭的香味传的很远,闻到就让人流口水,想不注意都难。
家里有大米,熬上半锅大米粥,再去打包两只烤鸭回来午饭就解决了。
在大桥村,有钱也只能跟猪肉过日子,想吃别的都不好买,一家人,除了上辈子的苏玉兰根本就没见过烤鸭是什么样。
顺着烤鸭的香味走,就能找到烤鸭店,路盲都不可能走错路,古色古香的店面,上面挂着个大招牌“丰燕斋”。
排队的人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来买烤鸭的人来来走走,几乎也是没有断过,这烤鸭的味道肯定是错不了,
“师傅,打包两只。”
“好嘞!”
这边说着话,里面就有人拿掂出来两只,片鸭师傅手法很老道,手起刀落,不到三分钟,一只鸭子就片好了。
旁边有专门打包的师傅,鸭饼、葱丝黄瓜丝、面酱、片好的鸭肉和鸭架都装好,那边另外一只也片完了。
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苏玉兰现在竟然还有些嘴馋,一次买两只就是怕人多不够吃啊!强强和涛涛虽然人小但是饭吃的不少,第一次吃烤鸭少了肯定是不够分。
早上的油条豆浆马爷爷给了钱,苏玉兰也不知道这次该不该给他们送过去一些,万一马爷爷又给钱,倒像是她“强买强卖”一样。
刚才煮粥的时候苏玉兰着急去买烤鸭还没注意,这次去厨房拿碗筷盛粥才发现,自己这张桌子上多了几个瓶瓶罐罐,食用油、盐、酱油醋,每样虽然不多,但是都有一些,这个马爷爷还真是......
这次苏玉兰自己拿了鸭肉和鸭饼之类的亲自送了过来,马奶奶有些不好意思,
“小苏,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老两口虽然都有退休工资拿,但是烤鸭十块钱一只,他们也不会常买来吃,苏玉兰刚从乡下搬过来,买给孩子们尝尝鲜,马奶奶怎么好意思让她把东西留下。
苏玉兰一边把东西桌上摆,一边说,
“孩子们还有呢,买多了,两个孩子吃起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