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夜晚还是有些凉的,苏玉兰没好意思动那两间卧室,找了床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好在沙发够大,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并不憋屈,累了一天的苏玉兰很快就进入了深眠......
身边传来孩子的哭声,苏玉兰看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给孩子换尿布喂奶,昏暗的灯光一如刚才小巷里的一般,让人心生压抑,苏玉兰看见“自己”一脸的倦容,皮肤蜡黄,托着孩子的手上布满了干裂口。
孩子不哭闹了,隔壁又传来婆婆的中气十足声音,“看好那小崽子,别让他晚上吵吵的人不能睡觉!”
接下来的画面开始往回倒,小叔子李建宁要结婚,新媳妇要求自己住一个院,婆婆找到“自己”家里闹了一场,房子让了出来,一家四口搬到了婆婆院里李建宁的那一间房。
住在婆婆院里,“自己”更是一刻不得闲,天不亮就要起来生火做饭,从地里回来要喂猪喂鸡,吃完饭还要收拾锅碗瓢盆,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晚上睡觉就没有个能歇脚的功夫。
炕上的“自己”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从她那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儿希望,有种心灰如死的感觉。
苏玉兰一个愣怔,清醒了过来,看了下表,5:05分,还能再清醒10分钟。
苏玉兰又躺下,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接二连三的做些奇怪的梦。
梦里自己就像个旁观者,看着“苏玉兰”的一切,偏偏那些感觉又总是能够让她感同身受,那种绝望、无助每次都让苏玉兰要缓好一阵才能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
跟那六个人定好的时间是六点儿,自己肯定要提前到场,缓好情绪,苏玉兰开始起来收拾,洗脸刷牙,又把今天要带的货包好,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要让她们换衣服,市场可没有场地,昨天把地点定在了陈跃进家里,到了5:40苏玉兰扛着大包下楼了。
现在是大早上,也不可能出现昨天晚上的情况,苏玉兰骑着自行车又抄了那条小路径直赶到了陈老板家。
陈老板的老婆已经去出摊了,陈老板留在家里等人。
苏玉兰赶到的时候是5:50,十分钟的时间,昨天晚上定好的六个人前前后后都准时出现在了陈老板家。
苏玉兰按照几个人的身材和肤色把这六个人分成了三组,每组两个人,一人一款,给她们发了各自适合的裙子,让她们都换上,又跟她们提醒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一会儿不管是站着还是走路,都要打起精气神来,不能含胸驼背,有客户询问必须要有礼貌,不能表现出不耐烦。”
临时凑起来的班子,要求也不能太高,但是这两点苏玉兰再三强调必须要做到。
裙子好不好看,不光看人穿裙子的人长的好不好看,还要看人的整体气质如何,莫说普通人,就是精心化了妆的女明星们一旦出现含胸或者驼背的问题,身上再漂亮的礼服都会跟着掉价。
礼貌这一点儿更是必须强调的了,这六个人里没有一个“个体户”,全都是“铁饭碗”一族,或许一开始几个人还能客气得跟客户交流,但是一整天下来,来来回回问的也就那么几个问题,这几个年轻姑娘还能不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就不一定了。
十块钱一天工资是不少但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四月末天气还没立夏,大清早天气还有点儿冷,过去的路上还能让她们穿件外套,到了批发市场就不行了。
这个几个姑娘初时还在为自己身上穿的裙子漂亮而得意呢!现在外套不能穿了,必须脱下来。露天的马路市场,凉飕飕的小风一吹,几个人都抱着胳膊有些放不开了。
陈老板和他老婆的摊上今天已经把别的衣服都撤下来了,整个摊位一溜展示的就是这两款裙子,每个颜色一条都挂了出来,。
苏玉兰给这六个人分了工,两个摊一个摊一组人,剩下那一组两个人结伴在市场大门口处和女装的主要销售区来回转,争取让来市场的人都能看到她们身上穿的裙子。
都安排妥当,时间差不多就到六点半了,这个时间市场上人已经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安排在摊上的那两组现在作用还不是特别明显,市场里来回转的那两个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到了。
每天大清早来市场的人哪个不是拉着小车扛着包袱,不是送货的就是进货的,都是做买卖的。
什么时候这样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不光人长的好看,身上的裙子穿的也好看,不做女装生意的,就只是多瞅两眼看看,凡是要去女装进货的,这两位一走过,必定要回过头来多看几眼。
苏玉兰特意把于燕和另外一个比较大方的姑娘安排在一组让她们在市场里活动,有这么多人看,这两位非但一点儿都不怯,甚至还有几分兴奋,自我展现的yù_wàng就更强烈了。
由于长的好看,她们从小就是在长辈的夸奖和同学朋友艳慕的眼神中长大的,被别人看怕什么,看的人越多,她们越把背挺的直直的,下巴抬的高高的,走起路来娉娉婷婷,人看上去就更摇曳生姿了。
平常乱轰轰的批发市场拥挤不堪,现在这两个姑娘走过去,竟然还有人主动给她们让开路,一开始人们就是看看,谁也不知道这两个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漂亮姑娘是来市场干什么的。
可是俩人转了几圈以后,人们看到的次数多了,就开始好奇了,
“小同志,你两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