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
什么玩意儿?
易瓜瓜同高皓明都觉着十分好奇,但他等又不敢去问——你若是面对一“蛇精病”,你敢去向他问问题!?
带着如此这般的“恐惧”,以及对他王千户大人“慷慨赴死”的“敬仰之情”,易高二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的伺候着他——当真也有了度日如年般的“日夜煎熬”之感。
方程这也有“度日如年”的“错觉”——她这几日,是活在“对生死不可预测”的“未知恐惧”当中的!
“八百两”那厮,“那么”说了之后,也是“那么”做:可已然过去好几天,是死是活,却始终没一个“肯定的答复”下来。
是死是活,不过一句话,最怕这种“悬而未决”的“未知结果”——有对“生的期望”,更有怕面对“生的期望引来的失望”,从而所产生的“绝望”!
“八百两”变得有些神经兮兮,不再“在言语上欺负她”,可她却觉着日子越发不好过——若是你眼皮子底下蹲着仨活生生的人,却一天到晚不来和你说一句话,你他娘会是个什么心情!?
今日王千户大人仍躺在炕上睡觉,他到底睡着没睡着,这是个问题——一天十二个时辰,起码有十一个半的时辰,他是要躺在炕上的!
易瓜瓜仍是在做着他的“个人专属动作”——抠了脚趾头抠鼻屎……
高皓明脱了衣服在抓虱子……
方程斜靠在牢柱上,目无焦点的盯着通往甬道的大门——那外边,便是她想要的“自由”,她也在等着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个人来宣告她被“无罪释放”……
偌大的内监监牢,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哐……”
方程一个激灵——大门竟真传来开门声响!
“……嘡!”
门外闪进个小太监,后边跟着几名军士!
“圣旨到……”
小太监扯着公鸭嗓,脱长了尾音。
方程浑身一疆,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高皓明与易瓜瓜愣了半响,瞅了一眼炕上的王睿(千户大人,永别了!),终也跪了下来。
在易高二人看来,这道圣旨,当就是来——定王睿的罪,而释放他仨出狱的!
若是要在诏狱内宣判某某有罪,某某无罪,只需牟指挥使一道手令即可,哪还需要弘治下出一道圣旨过来!?
没文化,真可怕!
小太监瞅着牢内跪着的三人,又瞧了瞧炕上的王睿,便指着他:“那人是谁?为何不起身接旨?”
高皓明回头瞅了一眼王睿,便嬉皮笑脸的瞧着小太监:“小公公,那是咱千户大人王睿,他都,都那样儿了(潜台词便是:他都一要死的人儿了),这圣旨接与不接都没太大意义,有我仨接着便行吶,您行个方便?”
土鳖,没见过世面!
圣旨——是你想接就接,想不接就不接的!?
小太监一愣——传了这么多趟的圣旨,可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这圣旨可就是下给那位王睿王大人的,他不起身接旨,这怎么能行!?”
小太监,没见过世面,办起事来,怎的这般死板!
太死脑筋了!
高皓明只得爬至炕边,将王睿给摇了起来:“千户大人,起身接旨了……”
王睿睡眼朦胧,眼神迷离的坐了起来:“凌迟还是活剐?让他直接说罢!”——他原来早就知道“圣旨到”了,只是他“不愿”去面对这么个“残忍的现实”!
“什么凌迟?什么活剐?”小太监再也忍不住了,“咱家虽然年纪青,可从也没见过哪位接旨的大臣是来这般捉弄人的!王副总兵,您这是欺人太甚,还是目无圣上吶!?”
!!
???
王副总兵!?
易高方三人瞠目结舌……
王睿愣了片刻,又伸手抽了自个儿一巴掌——这他娘的,不是在做梦吶!
“臣,接旨……”
王睿赶紧跳了下来,一脚将高皓明踹至一边,二话不说便大跪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