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帅,韩世谔带到。”
一名瓦岗军众匆匆来报。
李长欢淡淡道:“带进来吧。”
史怀义凑近问道:“这个韩世谔,莫非是韩擒虎的儿子?”
“你也听过他?”李长欢看了他一眼。
史怀义道:“没有,但我有印象,韩擒虎的儿子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李长欢道:“那你的印象不差,他就是韩擒虎的儿子。”
两人谈话间,韩世谔已经快步走进来,他一身白衣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多处血迹斑斑,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犹如杂草丛生,如果不是熟悉人,那么还真不好认出他的身份。
“长欢兄弟!”
韩世谔一来到跟前,面色变得分外激动。
李长欢稳坐于龙椅之上,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韩将军,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韩世谔长叹道:“一言难尽……”
“那就长话短说。”李长欢以手指敲打着龙椅,“没猜错的话,韩将军是跟随杨玄感起事而被抓的吧?”
韩世谔苦笑道:“不错,我确实是因此获罪,和我一同被抓的还有杨恭道,以及来护儿的儿子来渊,光禄大夫虞世基的儿子虞柔,御史大夫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寺少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
韩世谔一口气念了十多个人名出来,李长欢就认识一个杨恭道。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要我把他们一块放了?”
李长欢淡淡道。
韩世谔点头道:“他们都是高官之后,且大多数都和我相熟,只要你能开恩释放他们,我可以劝他们为瓦岗军效力!”
李长欢眯起眼睛道:“这事好说,不过你有几分把握说服他们?”
韩世谔自信道:“十分把握。”
“这么肯定?万一有人一出来就跑了怎么说?”李长欢道。
韩世谔叹道:“如今杨广已经视我们为叛逆,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李长欢沉吟了一会儿,道:“行吧,你先下去沐浴更衣换身新衣裳,然后再一个个去劝他们,只要愿意为瓦岗军效力的就放出来,不愿意的就继续在里面待着吧。”
韩世谔大喜道:“多谢长欢兄弟!”
“嗯?”史怀义皱眉道:“要叫少帅!”
韩世谔连忙改口道:“对对对,多谢少帅!”
李长欢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韩世谔会意而去,他走没多久,王伯当匆匆赶来。
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李长欢见到王伯当的时候,整个人明显热情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是要叫你大哥好呢,还是要叫你少帅好呢?”
王伯当和李长欢来了一个大拥抱,笑意十足地道。
李长欢开怀大笑道:“随你开心,想叫什么叫什么,你这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说你不会是请了算命先生,算准了才来的吧?”
王伯当道:“这么说我来得还不算晚?”
“不晚,不晚,何止不晚,简直就是我的及时雨!”李长欢由衷笑道。
王伯当道:“怎么,莫非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李长欢道:“这么大一个洛阳城,用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恨不得能来十个王伯当,那样我就能安安心心倒头睡个安稳觉了。”
“十个王伯当没有,一个肝脑涂地的王伯当要不要?”王伯当道。
“当然要,不要白不要!”李长欢勾上王伯当的肩头,道:“我可是老早就写信给你让你来,你为什么拖拖拉拉到现在?”
王伯当道:“别误会啊,我可不是故意拖拉,我是为了多征集点人马,不然就我一个人上你的瓦岗山,能有我说话的份?”
李长欢白眼道:“这什么话,你问问看老史,问他上山的时候几个人,问他有没有说话的份?”
一提老史,王伯当这才向史怀义打了声招呼,刚才说在兴头上,全然没注意到史怀义。
史怀义上来寒暄了几句后,问道:“王哥,听说你带了不少人来?嫣儿妹妹来了吗?”
王伯当点头道:“来了,这会儿就在宫外。”
“怎么不带她一起进来?”史怀义道。
王伯当道:“我倒是想啊,你们瓦岗军太凶,除了我谁都不让进。”
史怀义道:“我去接她。”
说完也不等人同意,直接就溜了。
史怀义一走,大殿里就剩下李长欢和王伯当两人。
“来,伯当,请你坐一回龙椅。”
李长欢一边说,一边拉着王伯当的胳膊往龙椅上拽。
王伯当没敢坐,让开身子道:“这可使不得,这椅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你莫要害我!”
李长欢道:“看你这胆小的,不就是一张破椅子嘛,至于说成害你么?”
“还是你坐吧,我站着就好。”王伯当连连后退。
李长欢也不勉强,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含笑道:“行啊你,不但给我带来了一百条好汉,竟然还有两百匹快马,不会你们王家庄的马,都被你拉来了吧?”
王伯当道:“这只是第一批,还有两批在路上,一共六百三十匹快马,其中三十匹是上等好马!”
李长欢笑道:“你果然是我的及时雨,我现在手头上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马缺人!”
这话倒是真的,如今的瓦岗军进城之后大发横财,各个大家世族络绎不绝地上来献殷勤,送钱粮。
好多家族更是直白,直接送闺女上门暖被窝的都有,他们恨不得把全家未婚女性,都送到瓦岗军少帅的床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