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琅琊山上又下过几场雪,现在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美丽极了。
我还是以平常心来练功,每天那么按部就班的过,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随着过年的临近,其他师兄弟们都逐渐躁动起来,这也难怪,过年吗,从小就喜欢,一年就一次,吃好喝好玩好,没事的时候可以吃吃零嘴,什么瓜子、花生、榛子、松子,最好吃的还数那怎么吃都吃不够的糖和蜜枣了,寂寞了就串串门,拜拜年,找朋友们聊聊天,到了中午或晚上,吃正餐的时候,谁家又不是大鱼大肉啊?过年的时候玩的也特别多,什么皮影戏、说书的、年会儿、茶馆、戏院,随便去随便看,当然男孩子们还是喜欢那怎么放也放不完的爆竹,怎么打也大不够的雪杖,怎么堆也堆不完的雪人,怎么收也收不完的红包,怎么玩也玩不完的玩具了。过年了,生活是格外放松,心情是格外轻松。
这是小时候的年,我印象里的年,现在······,游子在外,谁不想和家人团聚团聚,吃顿饺子,说说话。对于我们这些在山上的徒弟们来说,过年想家很正常,我也理解他们。已经两天了,因为天气原因,师傅让我们休息休息,不用训练,随便在房子里玩玩。
临近过年,山上清闲,栾魁在我们休息的时间里,领着我们剪纸、作对联、写对联、猜字谜,大家玩的不亦乐乎,栾魁似乎很喜欢过年。抛开这些时间,得空里,净听师兄们说什么放假的话了。想想也是啊,还有两三天过年了,师傅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在腊月二十七那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师傅对大家说道:“都先别吃了,我有事跟你们说。”众师兄弟们,连带着我,全部抬头看着卢前辈,大家的嘴角全都上扬,忍着兴奋劲准备听好消息。卢前辈一瞧我们都这幅表情,语气嘲弄的说道:“哎呦,看你们这表情,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事啊?”我和众师兄弟们摇了摇头,师傅继续半开玩笑的说道:“得了吧!还都跟我装蒜!你们成天私底下嚷嚷着放假回家的次数还少吗?这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次数,都快让我耳朵里长茧子了!一个个都不说话,是不是都等这个消息呢?”师兄们都傻笑了两声,没言语,卢前辈说道:“好吧,我就遂了你们的愿,我宣布,从今天起,咱们就算正式放假了,一直放到大年初四,离家近的过会儿就可以走了,离家远的想回家回,不想回家就呆在这。大年初四那天所有人都回山上,我可能还会晚回几天,但我不希望你们把基本功放下,所以初五开始,由栾魁带领大家做日常训练,都清楚了吗?”徒弟们逐个回答道:“听清楚了,弟子谨遵师命。”
早餐结束,按卢前辈的意思,栾魁先带领大家进行了一通大扫除,等收拾完了,李阿福、王德贵和曲大鹏都相继走了,剩下我、长乐还有栾魁。
中午了,我还有栾魁联手,做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等我俩做好,就敲锣叫大家出来吃饭。卢前辈从里屋来到正堂,看到餐桌上丰盛的午餐后非常高兴,他先夸了夸我和栾魁,然后大家就开始吃饭。餐桌上,卢前辈问栾魁道:“魁儿,你怎么还没走啊?”栾魁说道:“是这样的师父,徒儿前几日收到家里来信,母亲在信上说父亲因为年前被人请出去干活了,所以今年父亲不在家里过年了,所以母亲决定今年和您家一起过。”卢前辈说道:“哦,是这样啊,也好,不过下次见到延锋我得说说他,这大过年的还出去干活,不在家陪陪家人,难道这挣钱比陪家人还重要吗?真是的。明年你们一家三口都来我家,咱们一起过。”栾魁恭敬的说道:“师父说的是,师父说的是。
卢前辈话锋一转,对我说道:“圆宝啊,你今年回家过年吗?”我难为情的说道:“师父,您是知道的,我家离这路途遥远,徒儿就不回家过年了。”卢前辈一捋短须说道:“哦,是这样啊,那长乐呢?过年有什么打算没有。”长乐傻笑着对卢前辈说道:“徒儿也没有,我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多亏师父收留,我才能留下,现在山上就是我的家。”卢前辈笑着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三个,过会吃完中午饭,把房子再一打扫,把该刷的刷了,该洗的洗了,把屋里的火种全灭了,锅灶的,炉子的全灭了,咱们锁上门,下山回家!”我和长乐还有栾魁兴奋的回答道:“好嘞!”“太好了!”“没问题!”
山上一共三匹马,一匹骡,其中一匹马和一匹骡是我带来的,本打算着拜师以后找机会把它们处理掉,可师傅说可以它们用来驼人拉货,于是就留下了它们。李阿福、王德贵和曲大鹏他们走的时候,各一人骑了一匹马,这下好了,山上就剩一匹骡。我和长乐还有栾魁收拾好了屋子,跟师傅一道出门,把大门锁上。我和长乐、栾魁一致同意,让卢前辈骑骡子下山,我们这些做徒弟的走着下山,卢前辈也不推脱,骑上骡子走了。
我和长乐还有栾魁从山上往山下走,路也熟,下山买东西也是这条路,长乐在前面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走,他今天格外的活跃。我和栾魁走在后面,我俩不冷不热的闲扯了几句,也没多说。大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已经黄昏左右,我们三个才赶回了滁州城。
卢前辈家也好认,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我的心里也略微的有点着急,所以走在前面急急忙忙的带路,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