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闻听外面的如雷贯耳的喊杀声,项霸霍地翻身坐起,疾声喝问,“外面什么声音?”
“二将军,不好了!”
项霸话音方落,韩当的身影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大帐,急声道,“袁耀大军已经攻破辕门,主公又不在军中,大营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请二将军早做决定。”
“什么?”
项霸切齿道,“又是袁耀这个混蛋,居然敢夜袭大营,难道真不怕死嘛?程普将军呢?大兄不是让他守大营嘛?”
韩当苦道:“二将军,程普将军已经战死了。”
“啊?”
项霸惊的瞬间站立而起,凝声道,“可是被贼将高宠所杀,我一定要为两位将军报仇。”
正说间,大帐外的喊杀声已经近了许多,一名身上带伤的步军小校冲进了大帐,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将军,弟兄们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撤,快撤吧。”
“本将军岂会怕此贼!”
项霸厉声道,“拿我神威烈水枪来……”
“二将军,快撤吧!”
韩当和帐中的亲兵虽感恩项霸的大义凛然,可是现今不是拼命的时候,且项霸眼睛又看不见,如何敌得过高宠,全部轰然跪倒。
项霸听声辩位,对着跪在面前的韩当急声道:“老将军,请帮我把神威烈水枪取来……”
韩当感动的五体投地,抢前一步抱住项霸大腿,哀求道:“二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撤吧!”
“啊!”
项霸大吼一声,使劲一带,竟将韩当带起,可是双眼一片漆黑,一下子便被身前的桌子挡住,摔倒在地。
项霸滚爬着站起来,狠狠一拳挥出,竟将面前的桌案一拳捶成两截,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置于桌案上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
项霸凝然无语,自己双眼失明,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颓废不已。
韩当悄悄地爬起身来,手一挥,厉声道:“快,准备渡船,护二将军过河。”
韩当当先抢出大帐,只见整个大营已经像煮开的开水般一片翻腾,不时有火箭漫空攒落,引燃营中的易燃之物。
到处都是通红的火光,灼得人须发皆枯,项霸头上缠着纱布找不准方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处燃烧的火头,身上的战袍顷刻间便烧了起来。
韩当赶紧抢上前来,用衣袍将项霸身上的火苗给扑灭,然后拉着项霸说道:“二将军小心,请这边走。”
项霸慌乱中拉住韩当,任由韩当牵着前行。
“不要走了孙策!”
“不要走了孙策!”
“不要走了孙策!”
高宠领着骑兵激进而入,因看不清楚,还以为韩当护的是孙策,急忙领兵杀过来。
韩当率领数十亲兵护着项霸堪堪赶到渡口,忽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绵绵不息的呐喊声。
直似山崩地裂,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但见刀光霍霍,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最近的一伙贼兵距离渡口已然只有三十步之遥。
“你们,还有你们。”
韩当以手中铁枪往一扫守在渡口边的江东军将士,疾声命令道,“守住渡口,任何人胆敢靠近渡口,杀无赦!”
“遵命。”
驻守在渡口的几十名士兵虎吼一声,挎刀守住渡口。
韩当这才与数十名亲兵扶着项霸登上其中一艘渡船,正欲下令渡河时,忽有眼尖的亲兵手指前方宽阔的江水水面凄厉地尖叫起来:“将军快看,河上有木筏。”
“嗯?”
韩当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首,只见前方宽阔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只木筏。
借着背后大营燃起的冲天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当先一只木筏上傲然肃立着一个如牛一般的大汉。
大汉虬肌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古铜色的肌肤,正是袁耀的帐前亲兵大将程咬金。
程咬金身后的几只木筏上,肃立着数十条精壮汉子,皆手持锃亮锋利的腰刀,杀气腾腾、拦住了去路。
“想走吗?门都没有!”
当先木筏上的程咬金大喝道,“奉主公之命,程咬金在此等候多时了,哈哈……”
“哈哈哈……”
程咬金身后,数十条精壮汉子跟着仰天大笑起来。
项霸双眼被纱布缠住,什么也看不见,只得问韩当道:“老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韩当倒吸了一口冷气,向项霸道:“二将军,河面上有人拦住去路,正是白天败于将军手下的程咬金。敌军人多,我军兵少,恐难以抵挡,只有暂回大营,另寻出路。”
“老将军不可。”
项霸急劝道,“大营已被敌军攻破,折回去只能自投死路,何不冒死前冲,或许还能冲破敌军木筏的阻拦、侥幸冲破包围!”
韩当一听,果真再理,回头对身旁亲兵道:“保护二将军,杀开一条血路。”
亲兵队长回道:“小人不才、愿为前驱,替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亲兵队长以身作则之下,这些亲兵都勇气大涨,都纷纷把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厉声道:“弟兄们,保护二将军,杀出去!”
“笃笃笃……”
沉闷的破败声中,渡船前行的势头猛地一顿,与疾速对进的数只木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借着相对而进的强大惯性,木伐前端削尖的木桩轻易地刺穿了渡船的船体,顷刻间便将渡船和木筏连在了一起。
“给爷爷下去吧!”
程咬金大吼一声,手中的宣花斧抡圆了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