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倏地眯起了眼,打断了他的话:“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板着脸,模样有点凶:“我是殿下正妻,殿下这般随随便便与我扣帽子,怕是有些不当吧。”
她微微垂下眉:“还是殿下怀疑,那刺客行凶,与我有关系?”
这事情都过去一周了,火还是能烧到她的身上。
黎喻有些不痛快:“殿下若是觉得我德不配位,大可休了我,若是觉得我与这刺杀之事有关,便拿出证据来。”
她眯着眼,微微前倾了身子:“殿下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便当为您的揣度向我道歉。”
萧栩微微抬了一下头,身子向后靠了靠,眉眼微微眯起,半晌,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太子妃近些日子,愈发的肆意大胆了呢。”
黎喻低眉笑:“这都多亏了殿下。”
“若殿下不胡乱猜测,妾身是愿意与殿下相敬如宾的。”她挂上微笑,对萧栩露出弯眉。
萧栩轻轻哼了一声,瞧了她一会儿,半晌,慢慢道:“我近日还是抽不出身回太子府,府内的事情,要麻烦太子妃担待了。”
黎喻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萧栩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睁大了眼睛看他。
萧栩笑了一下,支着下巴瞧她:“太子妃难不成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算你红杏出墙的账?”
黎喻微微抿唇。
这人一开始的架势那么凶,她还真这么以为的。
萧栩嗤笑了一声,又抽出一张奏折,低头瞧:“你先回去吧。”
他握着朱砂笔,一边快速地浏览着内容,一边批阅。
他极快地批完了一份奏折,搁到一旁,抬起头正准备拿下一份,才瞧见黎喻没有走。
萧栩愣了一下,微微拧起眉,有些疑惑地看她:“景喻?”
黎喻微微抿了一下唇,轻轻看了他一眼,摇头:“无事。”她弯腰行礼:“妾身告退。”
萧栩眉尖微微蹙了一下。
他目光在黎喻身上落了一会儿,似是在想她之前为什么没有走,半晌,忽地出声道:“辛苦太子妃了。”
御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了。
萧栩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抿住唇,垂下眉,重新看向了奏折。
只不过这奏折看了半天,也没有翻到下一面。
他今天叫黎喻来,当然不是为了让她管好太子府。
那日大厅里,那刺客说出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他虽是不信,但到底扛不住在场的人太多。
他处理了那批侍卫,但还是有人将那刺客的话传了出去。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有些话,传着传着便会变味。
他这几日一直忙着宫内的事情,等听到了这个流言的时候,这流言已经成了——
太子妃与外人有染,事情败露刺杀皇上。
有些事情传得久了,不管真假,总会有人信的。
萧栩看了一眼面前堆积着的奏折。
一大半都是在劝他休妻的。
萧栩握了一下笔,扫了一眼一旁压着的和离书,抿了抿唇,将那和离书搁到了烛火上。
他看着那和离书被火焰吞噬,半晌,轻轻垂下了眉。
他声音极轻极低,不知道在吩咐谁:“把这事情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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