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申时,似火的骄阳似乎没有下面水泥砌的修炼场来的火热:
五色气体横冲来横冲去,忽而暴涨,忽而急缩。更有甚者,直接飞冲上云霄,来了个白虹贯日。刀枪剑戟,棍棒斧弓,琴瑟箫笛,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各种看家本领尽出。
陆离手持冒着森森寒光的四尺大刀扎、劈、砍、撩着对面飞来的一团一团黄色气团,汗湿衣裳,眉头微皱,神色已现些许紧张。
而对面三丈远的穆灵均依旧姿态潇洒,神色轻松,绸衣齐整,舒气进气吹奏着一管墨玉箫,箫声轻缓典雅,发出的气波却凌厉无比。一波一波的气团飞出,中途又改道攻向陆离的各个方位死角。
一旁的方舒志看着陆离紧记着他的一招一式,嘴里念念有词,竟然比陆离还紧张。旁边的女同学却在惊呼着,窃窃私语着:
“天啊!那穆灵均姿态可真从容潇洒,气息丝毫不乱!长得俊逸不凡也就算了,还如此厉害!”
“这有啥,你看那陆离耍那大刀,或扎或劈或反斩或平斩,招招凌厉,威武霸气的很!”
“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好厉害!”
陆离双眼紧盯着直面向他冲来的黄色气团,瞄准时机大刀快准狠向它劈将过去,不料后面还隐带着稍微小一点的气波,直击向他脑门,想回刀阻击为时已晚。
周围的女同学发出惊叫声。方舒志也紧张得绷直了身体。
当那气波距离陆离还有半寸远时,陆离腰佩的莹白玉牌自行形成防御气团,把陆离紧紧护住在里面,把气波挡住。
待一切平静下来,陆离开口道:“我输了。”语气却没有丝毫气馁。
“你已经比上次进步很多了,你的近战技巧本身就差了点。”穆灵均半褒半贬。
“刚刚那个我应该怎样接?”
“你的左下方没有气波攻击,你可以向左下方弯腰避过。”
“这个我没注意到,下次一定注意。”
“小陆哥,你还好吧?要不要我给你补给气?”方舒志修的是水系源气补给技能,可以给他人补送气,对被补给之人不会产生排斥反应。
“不了,我自己过去运一下小周天就可以。”陆离拍了拍方舒志的肩膀。
“灵均哥,是不是到我了?”方舒志看向穆灵均。
“嗯。”穆灵均轻轻扬了扬墨玉箫,轻轻一笑。
一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战即将展开。还没散的女同学们又开始激动起来。
与此同时,学院的一处僻静小院里。
粉红娇嫩的海棠花树下,陆池霚跪坐在紫檀木桌旁,桌上茗茶香郁,茶香四散,青白瓷杯,莹润小巧,檀香袅袅,端的是一派悠然。一朵粉艳海棠花扬扬而飘落,优雅地落在茶杯旁。
“院长,外面有一对年轻人求见。”有守门人来报。
陆池霚微惊道:“年轻人”
守门人回他:“看着不像,他们长得比较温润水灵。”
陆池霚沉思了下,道:“来者皆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外面走进来一对男女,俱是一身白衣,男子温文尔雅,约莫十七八的年岁,女子端庄秀丽,约莫二十一二的年岁。
两人俱跪下行礼,跪直上身拱礼分别开口道:
“侄女灵玉,”
“侄子琬琰,”
“向皇伯父问安,恭愿皇伯父身康体健,平安康乐。”说完两人又跪伏下去。
陆池霚神色怔了怔,迟迟才开口道:“是你们两个,一眨眼十五年过去了,都长这么大了,大伯都不记得你们小时候的模样了。快起来,虚礼就免了,这里不是坤灵国皇宫,我也不是温池霚,我如今姓陆。”
两人坐定在紫檀桌旁,陆池霚对面。
“不管皇伯父姓什么,我们与您血脉相连,是怎么也割舍不了的亲人。”温灵玉语气真挚。
“侄子一直想着来探访一下皇伯父,奈何总是诸事缠身,耽误了,望皇伯父勿责怪侄子。”温琬琰态度诚恳。
“大伯没有尽到作为长辈的责任与义务才该请你们不要介怀伯父的不尽职。”
三人问候完。还是由陆池霚首先说出侄子侄女此行的目的:“大伯不问你们从何得知我在此处,你们有什么困难需要大伯帮忙,帮得上的大伯一定帮,也算尽些许伯父之职。”
“皇伯父,西部告急,还望皇伯父出手相助。”温琬琰双手放在膝盖处,头微微低垂。
陆池霚右边眉骨处一道细细长长的疤痕动了动:“你们回吧。”语气冷谈强硬。
“皇伯父还没放下当年的事吗……”温灵玉伸手轻碰了一下说话的温琬琰,微微摇了摇头。
她接道:“侄女知道皇伯父您一心想守护故人,侄女也不敢造次,但侄女有另一请求,望请您应准。”
陆池霚的语气也软下来:“什么请求?”
“侄女不敢欺瞒皇伯父,侄女想从方州学院里带走一位学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伤他一丝一毫,我们只是想请他去个地方帮办点事,决不危及国家百姓。”温灵玉一字一句,语气温雅而坚定。
“可以是可以,但前提是你们得让他自愿跟你们前去,我自会批他假,准他与你们一道去。”
“皇伯父放心,强人所难的事我们温家人不会做。”
陆池霚对温家的家训戒规深有体会,随即就答应了他们。
陆池霚又关心了一下他们的修炼情况,指点了他们几句。
日暮时分,陆离与徐莺莺在尚文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