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底你还是上钩了。
说起来,他这话也是在司祭元君挖坑。两人其实位份还是有些差距的,职位高低而论,他自然比人矮一截。
但是论与天帝的亲疏而言,他无异于是米之下的第二人。
当着天帝的面儿,有吩咐也不是他司祭元君发号施令。
可柳天生就长了一副忠厚老实像,而且其为人也耿直。
是以,司祭元君虽听着不快。却也不敢表达什么,只是讪讪的笑道:“大人说的是哪里话,陛下面前何谈吩咐不吩咐的。”
柳赔礼道:“是某失言,元君勿怪。
不知元君突然唤住,到底所谓何事?”
说罢,心中暗暗啐了一口。装,老子就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司祭元君拱手向天帝道:“陛下,仙使对臣实有大恩,请让臣与大人同去,务求尽早救回仙使,还陛下一位良臣。”
显然,这话天帝是爱听的。但见天帝颔首:“也好,你们速去速回。”
“谢陛下。”司祭元君谢礼一毕,即催着柳赶紧带路。
二人前往芥子山时,倒也一团和气。唯司祭元君不停的催促
疾行,说是怕延误了救人的时机。
柳娓娓应道,口称极是。心中则是鄙夷万分,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你想杀人灭口的事实。
好在,一路也算顺利。
没多久,就到了米所说的那处山洞。这也是,一个有心引君入瓮。一个,心急杀人灭口。
正当柳欲迈步踏入洞口时,司祭元君忽然一把拉住他:“大人,此回就元君行在前头可好?”
“这……似乎不妥吧,万一前方要是有什么危险,元君岂不是?”柳睃眼拉着自己的拿手,面露为难。
司祭元君立马堆上一抹沉重在脸上,哀声道:“唉,之前因我之大意害的仙使受害。
而今怎能再让大人替元君涉险在前,我心实为难安。
还请大人成全,让元君前行一护大人安危。”
柳迟疑了片刻,才道:“元君高义,某就厚颜受了。”
随即侧身相让:“元君,请。”
“多谢。”司祭元君回以一礼,旋即纵身没入洞口。
须臾,即不见人影。
“啧,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罢,即见柳回转身形,向着虚空一拜。
恭敬的道:“陛下,元君已经进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天帝寒着一张脸自虚空踏出,眸似深渊的凝视着洞口:“进去,朕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陛下。”
登时,君臣二人也随后.进入洞中。
没有人知道,米的拂尘其实还有一层隐藏的约定。
即是若有朝一日,有人持拂尘找上天帝时。那么便是他米深陷囹圄,陛下当配合持拂尘之人,伺机救出他。
是故,天帝当时激动是真,垂泪亦是泪。但更多的是痛心,用了这么多年的臣子居然匹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若无柳持拂尘而来,他必定信了其连篇的鬼话。
真真是可恼,可恨也……
而柳其实一开始也是不知情的,他的本意是配合米行动。没想到背后还有惊喜,实际上和惊吓也没差别。
只因在司祭元君没拉住他之前,天帝的声音已在其识海响起。
叫他务必先诓司祭元君进去,而后等待命令。
天帝为何会出现,他不清楚。但后来一观其森寒的脸色,稍细想,登时他也回过味了。
只怕,秘密就在那柄拂尘上。
如此一来,只要司祭元君露出马脚。有陛下亲眼见证,有无实证他都百口莫辩。
想到此处,柳心中还是暗暗佩服米的。做事一环扣着一环,不愧是常年伺候陛下的人。
两人敛息掩迹的潜入深处,好赖算是碾上了司祭元君的脚步。
但见他步伐匆匆,顾左右而望他,小心翼翼的四处探查。
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柳是否追了过来,毕竟,他不想接下有人碍手碍脚。
环顾的一圈,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发柳的影子。
随即又加快的步伐,往里面找。
倏的两指并拢,抹过眼前。再睁眼,双目斗放毫光。
果见远处米衣襟染血的倒卧在地,登时扬手拂过眼前,息去毫光。
嘴角瞬间浮起讥讽:“好仙使,你可是让元君好找。”
说罢,步步逼近倒卧的人。
沛然掌风瞬提,罡风激的山石崩落。
是人已近,也是杀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