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从状态而言那一家四口无疑能够引起其他人的同情,看似嚣张而又傲慢的另一个阶级的家伙就长了一副无论如何调整心态都令人厌恶的嘴脸。
而这个想法在杨一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就果断丢弃了,因为那些被指挥以及看场子的青壮年压根儿没有一丁点对那一家四口的同情。
这是个不好的现象,至少这说明那个傲慢的家伙有着绝对的统治力。
“还好没选错。”被两个壮年轻松控制住的杨一瞥了一眼那四口之家不由得松了口气。
从自己出现到被拿下这段时间,那四口之家不管是父母还是儿女都没看过自己一眼,虽然不能完全估算出这个势力所拥有的力量,但深刻的绝望还是能说明一些东西。
“哦?这么容易吗?”正在欣赏烙刑的中年人没等手下汇报就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杨一。
深知这是个不错机会的杨一立刻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中年人顺势道:“之所以称呼你为流窜者是因为这个地方不止这一个营地。”
“在进入这个地区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逃跑的蠢货,因为重新获得的更强的力量往往会唤醒他们的自尊心。”
“我想你不会逃窜,对吗?”中年人笑着问道。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因为满不在乎而说出了这些信息,但这对杨一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不等杨一回答,中年人便挥了挥手示意松开杨一:“你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吗?”
见中年人指着那一家四口,杨一便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行刑的人适时地将受刑人面部的头发拨开以便杨一看清楚。
见杨一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中年人冷笑道:“你看出了什么?”
“他们好像是一家五口?”杨一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跟在中年人身边的年轻女人,事实上并非不确定,因为辨识度太高了,至少那一家四口之中更年轻的女孩儿和对方相貌几乎相差无几。
中年人抚掌赞叹道:“没错!既然你看出来了,我能不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
尽管对方姿态放得很低,但杨一可不是傻子,他已经回过味了,因此什么都没说。
果不其然,中年人压根儿没有让杨一回答的意思:“你认为有什么东西能够切断血缘关系?”
“先生,我想这个世界还没有这种手段。”杨一低眉顺眼道。
“不错!”中年人指着杨一哈哈大笑,因为激动导致手指不停颤动,“没有啊!哈哈哈哈……”
……
长时间的ròu_tǐ折磨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而如果受刑者的身体素质足够好,那所谓的烙刑完全就是个笑话。
从杨一听到惨叫声开始过了很久,久到让杨一认为那是一种生物在拟声捕猎,因此所谓的折磨并非来自ròu_tǐ。
“聪明人,你对刚才的结果怎么看?”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杨一,似乎刚才那一出戏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我想在关注对方之前应该想想自己的处境,比如你现在应该很想折磨我?”杨一脸色难看道。
“没错。”中年人大大方方承认了杨一的推测,“不管我想怎么处理那个女人都是我自己的事,而你却在这个过程中插了一手。”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杨一抿了抿嘴问道。
“你就这么不在乎之前发生的事?”中年人收起笑容,“毕竟什么都明白和什么都做不了的你和他们一家人可恰好相反。”
“这不正好是你希望给我的体验吗?”杨一随口应道。
“嘿嘿。”中年人诡异地笑了笑,之后漫不经心道:“有人还活着。”
话一出口,中年人便十分轻松地从杨一身边经过,而附近没有一个人。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个戴着面罩的看守者来到了杨一面前随口道:“跟我来。”
这个地方比杨一想象中要大得多,在穿过无数低矮潮湿的木屋群后,这个守卫将杨一带到了一处黑色稀泥遍地的地方,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这处营地的边界。
这里有很多披头散发的人搬运着一种黑色灰状材料,他们将这些灰状材料用木车倾倒在泥泞的地上。
守卫带着杨一过来后没多久一个痴肥的男人便带着一个女孩儿走了过来。
“从明天开始你就和她一起工作。”痴肥的男人看向杨一的目光中满是敌视,但这话说完话却直接离开了。
“你是个可恶的家伙。”女孩儿从地上抓起一把稀泥猛地冲向了杨一,口中嘶喊道。
这边的动静让正在工作的人都停了下来,在看到杨一被糊了一脸稀泥并被一阵拳打脚踢后却没还手又收回了期待的目光。
站在远处监督的痴肥男人难得没有训斥这些家伙,在欣赏了一番女孩儿毫无章法的攻击后就腆着肚子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他们都死了!死了!!!呜呜呜……”怒火发泄后的女孩儿抱着膝盖坐在泥地上绝望地哭喊着,站在她身边的杨一反而没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这处泥地似乎杜绝了外面的植物伸展过来,明明自己闯入的地方植物密度令人惊叹。
剥下脸上已经风干的泥块儿,虚着眼睛打量着边界的杨一忽然叹了口气。
老子被耍了!
眼前脏兮兮的女孩儿的质问让杨一有些手足无措,他已经明白了那个中年人打算怎么处置自己。
……
“他躲避了吗?”戴着白手套的中年人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一块儿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