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指着帝丘邑中一处偏僻的地方,用自己略带喘息的口吻说道,“喏,就在我指着的那个地方。”
女艾顺着老丈的手指的地方望去,眼眸之中露出了“惊诧”样子的眼色。
像是在问,夏后休憩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是这样的地方?旁边较为隐蔽、荒凉,着实让人难以名状。
女艾然后扭头又望向了老丈,老丈一脸平淡的样子,什么也都没说,只是望着她。
老丈坚定的样子,让女艾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什么?
老翁像是用眼神回应着她一样,似乎在说,这就是夏后相所居住的地方,别说你不信,我也很难理解的,你若不信,也就罢了。
不得其解,也无可奈何,只好信他一回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女艾在自己的心中这样默默地想着。
脸上露出了温煦的笑容。像是天穹之中的太阳一般,十分甜蜜的微笑着,能给人带来一种和煦生风的感觉。
望着老丈,一脸感激之色,但又有所收敛,笑道,
“多谢老翁,若是能施救于夏后,定然不会忘了汝。”
“让夏后给您赐土,贝币、臣、妾、僮、仆。”
老丈心中暗道,“大水还在汹涌,吾还是早些遁走为善。”
抱定了主意的老丈,在面对女艾这样的,让他不知道身份的人,又是来施救夏后的,自然是不敢掺和进去了。
老丈报之以微笑,吐字清晰,气息安平地说道,“彼辈都是举大事的人,老翁余已经老了,后方还有大水,如果余能活下去,也多谢彼,给了余飨食之物,就此分别,若是有时间,定然是能再会的。”
老翁拜别了女艾,独自一人握着干燥的、弯曲的树枝“拐”,行的却是别人一般的人疾驰一些,时辰不过是过了两刻钟,留在女艾眼中的,就只有他渺小的身影了。
女艾望着从自己伫立的地方,渐渐地望不见的老丈,从自己的眼眸之中离去了。
又过了一刻,她才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禁道了一句,“诶,差点误了大事了。”
女艾此时在帝丘北侧,相距夏后姒相休憩的地方,弯弯曲曲,从其处眺望过去,有十里之远,就在后世来说,亦有五里之远,搁在帝丘邑中没有穿越的吕骆前世,也要花费半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几分之一以上的时间才能到。
更何况,还有数百人从北门撤行而涌现,层层阻隔,倒是让女艾,颇为心急。
女艾望人群之中的众人,映入眼帘的是,有的握着武器,有的负着幼子,亦有负着衣裳、五谷、百花等,多数都是穿着麻葛那般,不防寒的衣裳,少许是北门处数百士卒逃出来的,穿着兽衣,因为道途狭小,将其拦在了一处。
方才还是高兴的容貌,顿时化作万里愁云一般,让人兴不起靠近的心思。
女艾在心中暗道,“这该如何行事,若让族长知道了,怕是要处置我了罢。”
跟着,不顾北门近处的聚落里的众人,都要从狭小的道途经过,可能会将她踩踏的险峻形势,也涌进了人群之中。
当她涌进了人群之中,然后发现,也不是自己看着的那么拥挤。
迅速地通过了隔着自己的“难民”老少壮们。
朝着夏后相的邑舍而去。
天色降下来夜幕,天穹之中悬挂着人们口中的太阴,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不过此刻的各氏族、侯伯的人仍然在忙碌着。
在公元前21世纪的后期,虽然在夏朝,已经有了大量居住的城邑房舍,但是邑中居住的众人、庶人的房舍,却是不像吕骆生活的后世,错落有致的房,排列整齐划一,在这里,唯有那些拥有过百贝币、土壤、少许奴隶的诸正,才会有整齐划一的邑舍。
至于邑外奴隶所在的茅舍,呈半坡式宅,阴暗潮湿,却又拥挤,让人有些恐惧。
为了早点抵达夏后相的休憩之所,女艾已经将姒开甲在她从东方,再次入帝丘时,让寻觅夏后相居住的地方,好方便施救的职任,刻在了脑海中。
女艾的脚步行走在廛市之间,借着太阴,铺盖整个天下的明亮,徙步在其间。
若是有一人在近处,都能够看得见,此时的女艾,已然有些疲累,双目在五其斗争,不用思虑,也知道是想休憩的时候了。
尽管如此,女艾的双足踩踏在石沙草树,物类丰富的道途之上,发出了
“哒”
“哒”
“哒”
的响声。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方传来了令他咬牙切齿的,不容于耳的声音。
“疾”
“疾”
“疾”
“彼辈,都与我疾驰,若是让跑了姒相,彼辈就不用去上禀伯明水司马,吾这个百戍,就会让你们这些十行、卒人都去岱宗,见神农氏立的收留死人之所了。”
“啈!都与吾疾驰起来。”
一名寒浞麾下,伯明水派出来的百戍,正训斥着自己的麾下,十个十行及其卒人。
“唯”
“唯”
“唯”
“吾辈知道,还请百戍放心。”
那百戍,穿着虎斑兽衣,用骨针束发,脚着靴。
倒是与一般的百戍不一样。叮嘱着自己的麾下,前去夏后相的邑舍,意思是让他们机灵点。
竖起耳来,屏息以待的女艾,听完了他们说的,心中更为紧张了起来,手指嵌入掌中,暗道,“这百戍倒是不一般,竟然能着虎斑兽衣。”
在有穷氏族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