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左司马,外方不知是何氏族的人,身着皮胄,我妘族人人数虽多,却死伤甚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名士卒,受伯明水所派,匆匆忙忙赶来向寒浞禀报,低首以示恩敬,缓慢地说道。
听完自己的手下的禀报,寒浞心中越听越生气,手中把握着的泥陶碗都捏的粉碎,掉落在地面之上,“啪啦啪啦”地坠落。
“我这就前往南门。”寒浞显得极为不满地道。
寒浞不过十岁有八,长得确实是魁梧有力,这几岁,把自己打磨的容易接纳任何事宜,不管有何事,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容貌。
跟着,回首望了望纯狐,眼中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看。
像是在说,‘今日就陪你到此时,眼下有外寇进犯帝丘,身为颇有威望地位左司马,自然也要前去看看。’
“浞,你去罢!我可不是一般野妇,只会缠着自己的夫。用心对寇,不必分心挂怀。”
纯狐大声嚷嚷道。
纯狐自从让后羿掳掠到了帝丘以来,不断从其身边学习后舍相处之道,尤其是如何把握夫的心,更是娴熟于心,她知道,越是这样说,寒浞也就越愧对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抛却自己。
自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寒浞放心。
寒浞扭回了头,向着在自己身边的族人道,“前方带路,随我去邑南门,”
径直地往帝丘的南门疾驰而去,寒浞的心里有些急躁,他心里很明白,若是有皮胄在身,天下侯伯、氏族部落,无非就是东方夷人,自己曾经也是夷人的一员,可夷人世界有九夷,曰风夷,蓝夷,黄夷...等,自是没办法窥测全貌夷人之地。
从帝丘内邑到帝丘南门,不到半个时辰,寒浞很快就到了南门,从郭垣(外围土墙)看到了门外的情形,人数在七八百人,都着皮胄,其领头羊,更是能得为数不多,且难造就的甲胄,手执金器(青铜)。
寒浞在心里暗道,“这些人果然不一般,或许都是东方夷人胞族精锐之卒。”
帝丘邑外的数百士卒,都是斟灌氏与斟灌氏的族人。
手握长弓,不断地向着帝丘南门狂射。
寒浞拿起手中的石刃,提防着城邑外一里之外的箭矢,飞向了帝丘,碰到了寒浞的石刃,发出了“咣当”、“咣当”的声音。
夏朝时期的元士,地位较低,故以士行、士卒称平民、为氏族以及侯伯作战的卒。一直到了后世的周朝,士人政治崛起,游说诸侯,插手列国纷争,地位才不断提高。
“疾”
“疾”
“疾”
“你们这些士行,快些拿着武器,如今有寇就在外,如果让他们攻了进来,你们也只有一条死路。”
寒浞此时勃然大怒,一脸想要反击外面的寇人,大声紧逼道。
有穷氏的士卒与那些投降的夏后氏、河国、洛国,伯封国等族的人,纷纷亮耳听着寒浞。
寒浞说完以后,畏惧地看了看寒浞,仓促的应着寒浞说道,
“唯”
“唯”
“即刻前去,与我等守邑南门,到时候还能博好名声,获得一些贝币、土壤、果蔬种等赐下。”......
一众各氏族的人,纷纷攘攘,说的是十分顺从寒浞的意思。
——
帝丘邑的的东廛里之间,吕骆、伯因、武罗、女艾、龙圉、熊髡、吴贺等人欢聚在一堂。
他们从帝丘邑中的人言之中,得知帝丘邑的南门,正有寇人射手攻城邑,各自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实则内心波澜起伏,众人闭口不谈,所想却是相差无几。
除了吕骆,这些时日多有从帝丘邑外聚落往返这邑中,偶然窥见一斑那些寇人,又时常看到女艾在四处游览,从前世今生的记忆之中,他推断出,邑外士卒是东方夷化的一支派来的。
其余各自都是茫然不知,但是心照不宣,在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何方氏族,竟敢趁后羿不在,就动戈矛箭矢,却是胆大妄为。”
“诸位,以余愚见,此必是东方夷化的胞人前来攻邑,应是知道后羿不在此处,故兴寇作乱。不知我说的可对啊!不俗男子的艾女。”
吕骆望着一样处事不惊的女艾,富有深意地说着。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然知道了来龙去脉,就看你如何解释了。
这些时间,不断邑内外奔腾,就是为了让武罗他们,早日愿意跟自己回吕国,能在后世留有只言片语,自然不是庸人。如此,安然回到吕氏的地方,才更为容易。
吕骆瞟了一眼女艾,让女艾不敢直视。
女艾,自从跟吕骆进行物物交换以后,就应了武罗当时所说,就留在了帝丘邑东廛里,窥探帝丘之内的情形,好为今日做打算。
女艾环视了一周,此刻邑舍之中,众人的变化,却令他有几分高兴,不敢直视吕骆的女艾,心中暗道,“这吕国大子,莫非知道这是族人们的筹谋,可我不过初来物物交换,暗中筹划,他从何得知,如此与我言语,想必是暗中为我遮掩,反观其余众人,委实不知吕国大子,是何用意。”
然后壮着胆子道,“予只是往来两地换着武器的我等荣夏之人。其余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知,好一个狡黠,又不俗男子的女艾。”
吕骆在心中评价女艾,暗自腹诽道。
......
然后沉默不语,伫立在了一旁。
在一旁倾听二人交锋的武罗,叹道,
“哎呀”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