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根本没有把握对付诸成和尚,他暗恨。
日过中午,刘照巡城,看见吴钩还在那里盯着诸成和尚,示意身后的人都散了,自己一个人走到吴钩的身旁。
“我们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一开口,都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刘照的眼神也略显不对,可吴钩没有注意这细节问题,只道是刘照知道自己想要去杀了诸成和尚。
“他现在是你的心头恨,也是梗在你咽喉的鱼刺,如果你吞不下这个鱼刺,那嘛你就吃不到下一口饭。”
刘照拍了拍吴钩的肩膀,有些感慨的道:“子无和我在战场上都未曾有过全胜,胜败乃兵家常事,唯独能做的便是败了下一次就要胜过他。”
吴钩方才有些失神,也没有注意听,只是听得刘照这样说便道:“副帅,说的是。诸成和尚确实是我心中大恨,下一次我一定能够胜过他。”
刘照眯着眼看着诸成和尚,然后俯下身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斑斑血迹,他道:“漠北城啊,也不知道这黄土里渗透了多少人的血。”
“报!”
一名传令兵急报传来,一路快跑,看样子是十万火急的事。
刘照向前几步,传令兵双手托信,缓了几步,离着刘照还有三步时停了下来。
刘照伸手拿过信封,撕开一看,眉头霎时骤作一团。
吴钩也觉着此刻气氛不对,回过头去看向刘照,上前问道:“副帅,何事至于如此?”
刘照将信递过去。
吴钩一看,一惊,他道:“青原起兵?”
“青原聚于高山草原,气候寒冷,物质贫乏,虽归顺我大唐,历来却也有起兵之事,每次战事一起便是数年乃至十余年的两军交战啊。”
刘照感叹一声。
林子无和刘照的第一次战争就是面对青原起兵,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那时虽有精兵强将,可军卒上了高山草原气息难稳,又难以御寒,而以地势而言,易守难攻。那一次打了三年零七个月。漠北军的八万大军被拖在青原与漠北交接之地,战事完毕之时,八万大军死伤大半。
“我记得上次骑兵源自干布的狄王死后,七子争权,历时五年三子茶歇阿含统一青原,随后便起兵攻伐我漠北和剑南川黔道,为的是巩固自己的王位,以其他部落为先锋,而自己的大军几乎未动。可如今茶歇阿含已经踏入天命之年,青原安定,怎会起兵呢?”
“尚不可知,罢了,先行聚将吧。”
刘照传令下去统兵将领尽数归营,午时未到斩立决!
“吴钩,你现在去披甲吧,林帅特意给你留了一副光明铠在军中。”
吴钩一愣,心有不甘的说道:“是,副帅。”
他回头看了一眼诸成和尚,便下了城墙,虽是如此,可他尚不放心诸成和尚,他追上刘照说道:“如今青原战事一起,诸成和尚久立我城墙之外恐怕另有所图吧,世间的事情不会有这么巧合,他和青原起兵同时而至。那青原上的黄袍僧人地位尊贵,能够左右得了军政大事,他们和菩提寺关系匪浅啊。”
刘照毫不在意的说道:“林帅坐镇漠北城,区区一个菩提寺何足挂齿?再者说此刻漠北城内高手不少,我也不会率军前往青原关。此次以我想来,由你为统帅,林饮歌和林冷月两人为左右军副帅,再调配几个能将,应当足够了。”
吴钩点头,他回到房间内,刘照让人将他的光明铠送了过来,等到午夜时,其余的将领已经尽数赶来。
林饮歌和林冷月驻军之地离漠北城较近,来的较之其他人要快。
刘照将军坐在首位,吴钩端坐次位,腰间悬挂横二刀,目光冷然。
两人之下,便是今日赶到的所有将军。
刘照起身说道:“还有何人未到?”
此时已是天黑,大堂内却是灯火通明,寒风从门中灌了进来。
吴钩落后刘照半步,只听得军法官林冷月说道:“副帅,已经尽数到齐。”
刘照点头,手一举示意所有人都坐下。
林饮歌和林冷月两人坐在后面,两人军制与漠北原军制不同,且资历年轻,只能坐在后面。
坐在前面的则是杨一、郭浮、秦知武、高钟山、康泉安等大将,随后便是他们的副将。
不得不提的是林饮歌身后是杨一,此刻他身披光明铠倒是有模有样,有些将军的气场。而罗御府则是从杨一手下调配到林冷月手中,成为了林冷月手中的副将。
至于原来的老伙计们,杨绪武、邱差、江暖等将军则是在北线驻军去了。
“今日接到军报递呈,两日前青原茶歇阿含手下大将山化弥阙率领五万大军打下了我漠北在青原上的雀鸟关。青原关守将李启生支援雀鸟关,救出其三百余名将士后,死守青原关,军报中称山化弥阙大军来势汹汹,且其他部落也有调兵之态,这五万大军只怕是先锋而已。”
刘照说出今日目的,闻言,杨一等人面上一喜。
有仗打,就有的官升,钱拿,是好事。他们从军的本来就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倒也不在乎上战场掉脑袋的事。
刘照笑道:“怎么又想着这是你们升官发财的时候了?”
说完这句话,刘照面色一沉,继续道:“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漠北境遇前狼后虎,四周的这些地方都不是好东西,若是一味为了升官发财坏了我漠北军大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照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大帅现在闭关之中